秦堪也叹气,神情怅然若失:“可以肯定,屠滽的贺礼一定不会给我了,不知陛下的内库愿不愿意报销一点?”
“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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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内阁发起驻兵日本的廷议,有了几位重臣的点头,廷议自然毫无悬念通过,随即司礼监拟旨,内阁批蓝,通政司照准,驻兵日本的旨意颁布天下。
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人和愁的人都是日本人。
知仁亲王闻知圣旨内容后,高兴得在驿馆内手舞足蹈直抽抽,状若疯癫。
而大内氏和细川氏两位使者则万分不满,这二人自从进了大明境内后,不知被谁带坏了,也学着大明的文官一样,一不高兴就跪谏,连地点都打听清楚了,于是包括使者和随从在内,数十人跪在承天门前请求大明皇帝陛下收回成命。
当然,二位使者的待遇跟大明的文官却是天差地别,蛮夷之人不通礼法,在大明这个神奇的国度里,有的事情文官可以干,有功名的举子秀才可以干,但外藩使者却是万万干不得的,想在承天门前跪谏,首先你得有功名,功名是跪谏的门票,否则性质就不一样了,他们这属于非法集会,聚众闹事。
有了秦堪那番皇室正统和乱臣贼子的说辞,谁还敢帮二位使者说话?人家知仁亲王才是正宗原汁原味的日本天皇使臣,大内氏和细川氏两家说是大名,却从来没有被大明朝廷承认过,严格说来,他们连当使臣的资格都没有,居然如此狂妄敢在承天门前跪谏?
再说圣旨已下,内阁,司礼监和通政司全部照准,驻兵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岂能说改就改?
于是跪谏团在承天门前刚跪下不到半个时辰,还没来得及酝酿情绪扯起嗓子喊冤,宫门内忽然冲出一队披甲戴盔的禁宫武士,人人手执水火棍,照了面二话不说扬起棍子劈头便打,将大内氏和细川氏两家的使者和随从打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一通棍棒下来,鼻青脸肿的两位使者对大明天朝上国的敬仰之心亦如玻璃般悄然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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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营总兵孙英被管家领入秦府前堂时,正好遇见日本知仁亲王千恩万谢鞠躬哈腰退出去。
孙英淡淡朝知仁亲王瞥了一眼,没对他行礼,时下大明无论文武官员还是百姓,心中多少还是有着天朝上国的优越感,哪怕人家是日本天皇的亲儿子,在大明人眼里终究也只是化外蛮夷,地位再高也无法令大明的官员和百姓对其敬畏,往坏了说,这叫狂妄自大,往好了说,这叫上国尊严,这种尊严至少秦堪前世二十多年里从未有过。
日本人对礼节很讲究,见孙英一身披挂,显然是军中将领,知仁亲王急忙朝他长揖到地,直起身子后又不停地鞠躬表示敬意。
孙英淡淡点了点头算了打过招呼,然后也不搭理他,知仁亲王很懂礼数,一直鞠躬到孙英一脚跨进了前堂,才满脸堆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