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愕然道:“那我呢?”
“听说……辽东总督叶近泉,是姐姐的师叔?叶近泉起于草莽,全托相公扶持栽培,这些年从京师源源不断送去各式火器火炮,成就了他镇国名将的威名,叶近泉……也是外四家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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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浑然不知胆大包天的唐子禾曲线救夫,将自己家里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单纯傻婆娘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朱厚照仍躺在冰冷的豹房内,仅存声息,形若死人。
内阁,司礼监,都察院和六部尚书等人的第一次廷议不了了之,朝中的气氛却愈发恐慌。
朱厚照溺水这几日,最慌乱的莫过于司礼监的张永,谷大用等一干当权大太监。这几日京师四门大开,东西二厂无数番子,宦官骑着快马行色匆匆,手持令牌旁若无人从四门内进出。北直隶周边但凡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夫全部被番子们锁拿进京,严令他们为朱厚照诊病,大夫们稍有推诿番子二话不说一刀砍倒,为了朱厚照的性命,也为了张永等人自己的性命,东西二厂已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
不仅是名医,北直隶各府县的珍稀名药也被番子们搜罗了不少,不管对不对朱厚照的症状,弄到手再说,先是好言好语花钱买,遇到不识抬举的人,番子便露出了狰狞的嘴脸,抢了再杀,从不手软。
因为朱厚照的昏迷,北直隶各府县无论官衙还是民间,皆已一片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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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陆州,位于湖广以北,洪武九年,太祖改安陆府治为州治,后为大明历代兴王封地。
上代兴王恰在正德十四年逝去,当时朱厚照仍在应州鏖战,回京之后才给兴王上了谥号,谥曰“献”,牌位配享太庙,新任兴王由其次子朱厚熜所继,按时间算,朱厚熜任兴王尚不足两个月。
谁都没料到朱厚熜的八字竟生得这般巧,藩王的位子还没坐热,马上有一场泼天的富贵砸到他头上。
朱厚熜今年才十二岁,论辈分,他是朱厚照的堂弟,兴王一脉本是宪宗皇帝传下来的,大明的藩王日子过得并不幸福,地位虽然尊高,但自从永乐皇帝靖难成功之后,一想到朱家藩王里出了他自己这样一个反面教材,不由寝食难安,于是痛定思痛之后,永乐皇帝决定不准给藩王们任何机会,毕竟他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也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复制,所以永乐登基不久便给藩王们下了死命令,诸藩王只准圈养于封地城池,拥兵绝不准超过三卫。
所以这一百多年里,大明境内不缺造反的藩王,你方唱罢我再登场,但没有一个成功的,不得不说,永乐皇帝的小心眼还是很有必要的,给后代少添了多少堵,当然,人无完人,永乐皇帝也有思虑不周的时候,比如他亲手弄出来的大学士制度,却令他的后代们生不如死。
十二岁的朱厚熜并不快乐,哪怕当上藩王了,他也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