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没有回答,闭着眼睛,喉咙咕咕直响在那装屄,显得自己高深莫测,也就是让张问自个去猜。张问想了半天,始终没搞明白。难道魏忠贤他们缺人,要拉自己入伙?可这也太轻率了吧,之前他们完全就不认识。
这时魏忠贤的眼睛眯开一条缝儿,见张问还立在书案旁边冥思苦想,魏忠贤便用闷声闷气的不太清楚的鼻音说道:“咱家觉得你也猜不出来,这事儿你慢慢想。不过咱家给你说的那件事,张大人,你可想好了,愿意去办么?”
那件事,就是搞死黄齐的事。张问当即沉住气在脑中飞快地权衡。要说就眼前的状况,张问当然不能杀黄齐,因为沈家的意思是不能让黄齐死了,无疑这时候张问还没有实力和沈家,乃至后面的利益集团叫板。
但是从长远来讲,张问意识到这是铺子的好时机,因为这魏忠贤以后是可能大红大紫的,正好借他之手对付仇人。
利弊不好权衡,这个时候,张问猛地想起张盈给黄齐下的毒,心下顿时一亮,不过这样有点对不住张嫣就是了,略一细想,已想到了完全之策。
张问便不再犹豫,当即说道:“说实话,下官没想明白缘由,但是下官久仰魏公公大名,魏公公交代的事,下官不敢不从。”
“哦?”魏忠贤大喜,顾不得装深沉,半眯的眼睛居然大睁开了,面带笑意,“你倒是个识时务的人。”
魏忠贤这时候还是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太监而已,地方上的文官有谁这么对他说过话,有谁把他拍得这么舒服?也不由得他十分舒坦喜悦了。
这时候张问将魏忠贤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道这么一句好听的话就动容了?张问总觉得这魏忠贤不是有多大能耐的主,可又不敢完全确定,谁知道这太监是不是装的?但装的可能性不大,世上什么事总得有个原因不是,魏忠贤犯不着装孙子啊。
张问低声道:“下官准备用毒,只要黄税使中毒,九日之内定会毒发身亡。不过这种毒有独门解药,那江湖世家的人常在上虞城隍庙出现,替人消灾受人钱财,如果魏公公见到黄税使去城隍庙,那定是因为他知道了此毒,去寻解药的。魏公公只要派人暗中跟着,那江湖中人怕惹上麻烦,便不会现身,黄税使必死无疑。”
魏忠贤那用墨笔画得溜长的眉毛一动,笑道:“此法甚妙,九日暴毙,不作痕迹。”
事情交代清楚,魏忠贤便带着侍卫离开县衙。黄齐想跟着一块走,可人家不愿意跟他一起。
魏忠贤等人身作普通衣服,混进路人中,转悠了一会,没发现有人跟踪,才取道去一家客栈。身边的另一个太监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干爹,您说那张问能把事儿办成么?”
“哼哼。”魏忠贤半眯着眼睛说道,“你没瞧着他对咱家的敬畏,他还有胆子忽悠咱家不成?”
“儿子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太对劲……”
魏忠贤一脸不快道:“你知道个屁,黄齐是皇爷派下来的人,咱们得留条后路不是,谁见着咱家去过县衙了?黄齐一个快死的人,他还能说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