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影怜紧张道:“你要用什么阴毒手段对付钱大人?”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还没想好。”
柳影怜愤愤道:“张大人可以放过我,为什么不能放过钱大人?如果钱大人不是顾虑你会对付他,他也不会这么算计你。”
张问一拍大腿,说道:“这句话算你说对了,我就是顾及钱大人会算计我,所以我要算计他。”
柳影怜道:“张大人在辽东为国效命血战建虏战功赫赫,原本是于国于民的栋梁之才,何以会投靠魏阉,陷害忠良?”
张问马上接腔道:“我什么时候陷害忠良了?房可壮的事儿压根就不关我的事,对付钱益谦,钱益谦算是忠良吗?他做了什么有利百姓朝廷的事?勾结白莲教里应外合,准备用温州全城的人给我殉葬;福建大饥,难民涌入浙江,他作为浙江布政使,连对本省最基本的防范都没有,还引狼入室,差点就让白莲教的势力渗透进了浙江,这也算忠良么?”
柳影怜怒道:“钱大人并没有勾结白莲教,只是迫不得已联络了白莲教中的一个坛主,攻取温州,再说白莲教只杀贪官恶霸,并不会屠杀温州百姓。张大人是站在地主富豪的位置上说话,当然觉得他们是妖魔。”
张问站起身来,说道:“女人陷入感情脑子就不够使,我懒得和你多说。咱们在南边斗,等异族骑在咱们头上的时候,就知道谁有理谁没理了。”
走到门口,一个侍卫正好过来,拱手道:“禀东家,沈先生到温州了,正在院外。”张问道:“快请到客厅说话。”
侍卫道:“是,东家。”
张问径直向客厅走去,不一会就见到了沈敬。两人相互见礼,张问笑道:“这南边的太阳就是毒,沈先生出来不到一个月,晒得更黑了。”
沈敬哈哈一笑,说道:“老夫刚进城,就听说大人又打了一个大胜仗,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张问道:“沈先生回来的真是凑巧,要是早一点,恐怕还能亲眼看见。请,屋里说话。”
“大人请。”沈敬出于上下之礼,故意走在张问后面,“百姓说大人用兵如神,老夫看来,也不为过。温州城的军队,不过是乌合之众,大人却敢直接带出城决战,令人佩服、赞叹。”
二人边说着话,边走进客厅,分上下而坐,张问说道:“哪里哪里,其实温州这一千守备军队,还是挺能打的,比浙江多数守备都能打。当时我带兵从南门出城,南门和东门都是乌合之众,裹挟了大量难民影响贼军军心,一触即溃,然后遭遇贼军主力,当时我心里还真没底。我便寄希望于那一千守备能镇住场面,将其安排在前锋,果然没让我失望。”
沈敬陪笑了一阵,从袖子里摸了一会,摸出一叠图纸来,说道:“时间不多,我只实地考察了温州府的平阳县,不过浙南其他各州县我都有收集材料。老夫专程考察平阳县,是觉得平阳县适合做屯军之地。”
张问拿起沈敬的图纸,随手翻看了几页,抬头问道:“沈先生何以看上了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