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不可能更改。再说,那个管事很能干,最大的心事就是这么个儿子,苏浅灵给了他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全家人把她当祖宗奶奶供起来,一个丫鬟不值得她出尔反尔。
两日后。
裴景彦从外面回来,往内院行去时,远远就看见一道身影坐在水池边。
瞧着身形纤纤细细的,绰约动人,裴景彦尚未认出是谁,但心头却浮现出一个名字来。
而当他走得近了,看清那人果然是流音,顿时笑道:“好个丫鬟,不在院子里做事,居然跑来这里躲懒——你哭什么?”
他原是同她玩笑一句,然而待她慌慌张张站起来,低头冲他行礼时,才惊讶地发现,她竟然满面泪痕!
“奴婢,奴婢不是成心躲懒。奴婢刚刚给大奶奶送了花样子,才,才坐了不到一刻钟,求二爷莫治奴婢的罪。”韶音慌乱地道,抬起袖子,胡乱抹了把眼泪,“奴婢这就回去做事!”
“等等!”裴景彦叫道,眉头微微皱着,“我是问你哭什么?”
他若没见着,也就罢了。既然见到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哭,且哭了快一刻钟了,少不得问一句。
“没什么。”韶音低下头,忍着哭腔说道,然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这种手段低劣极了,同性一眼就能看出猫腻来。但裴景彦没看出来,还觉得她性格柔弱,不知道在哪儿受了委屈,又不敢同人说。
“瞧不起二爷?”他沉声道,“问你也不说,是打量着二爷不能给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