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肴转头,见白雨曼正关切地望着自己,又想起了刚刚在孤儿院的情形。
原来教导妈妈和院长妈妈一直在记着他,说他太单纯,怕他在社会上吃亏,还说他根本不需要买那么多礼物回去,只要人回去看看就好了。
还把他介绍给那些新来的孩子,说只要像他一样努力,以后也会过上好日子的。
温肴有点心虚,毕竟其实他也不怎么努力,他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一个伯乐,或者有钱的男朋友,然后被人捧上去。
不过以前虽然教导妈妈总是说他傻,他高考考砸了,教导妈妈还数落他不争气,但现在在教导妈妈眼里,他好像浑身上下都是优点,连脑子笨都变成了“心眼实在”。
最后还拉着他们,非要他们留下来吃午饭。
“哥哥,不知道怎么回事……”温肴低下头,缓缓说,“我以前好想离开孤儿院,我讨厌那里的宿舍,又小又旧,也吃厌了那里的饭菜——总是很少放油又好咸,我甚至还烦教导妈妈总是说我傻,我那时候好想好想离开孤儿院,去赚大钱过好日子,可是今天回来,又觉得这里好亲切,甚至有点儿怀念这里……”
白雨曼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沉吟了须臾,正要开口,便听温肴说:
“我之前寄钱给孤儿院,就是想让还在院里的孩子过得稍微好一点——我那时知道,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所以只能过那种生活,我想让那些孩子生活好一点,就不会去想自己是没人要的人……”
白雨曼知道,他只是想找个倾诉的人,因此并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摸他的脑袋。
温肴的教导妈妈年纪已经五十多了,是个很普通的中年妇女,在温肴去跟那些年纪小的孩子们玩的时候,跟他说:
“肴肴看着傻乎乎的,但聪明着呢,很会看人脸色的,嘴巴又甜,我就知道他会有出息的。”
“哎,肴肴刚来的时候,经常大半夜的不睡觉去阳台蹲着,我们刚开始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妈妈离家出走时跟他说的,说天亮就回来接他……”
“后来呢?”一直沉默不语的白雨曼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