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雨曼家庭条件这么好,自己是在农村长大的,他们俩哪来的交集?

他越发觉得费时是在说谎骗自己。

“我不骗你,那块手帕也是你送给他的,他当宝贝一样一直收着。”费时说,“他小时候被他大妈送到乡下,一直被人关在破房子里,还被人虐待,应该是你救了他,还叫他‘小哥哥’,他一直有印象,说你叫‘挠挠’。”

听费时说到这里,温肴忽然颤栗了一下,好像触及了记忆深处的某个开关——

他妈妈还在的时候,是叫他挠挠,因为他说他小时候总是口齿不清,叫不清“肴肴”,总是叫“挠挠”。

费时看他眼里燃起激动的光,不由再接再厉道:

“第一次调查你的资料,没给他看照片,只跟他说你是孤儿院长大的,他以为你应该是有爸爸妈妈的,就以为不是你;第二次巧合之下被他看到了你入孤儿院的入院照,他一眼就认出来你就是他找的挠挠。”

温肴浑身都轻轻颤抖着,他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

可是这个故事中,那个被白雨曼找了二十多年,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主人公,竟是他自己。

他甚至有种一瞬间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中的感觉。

他想起前世的那个梦——

前世他与白雨曼明明不认识,可是他死的时候,白雨曼却找到了他,还握着他的手哭——之前他只觉得白雨曼亲切,觉得他可靠,可是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前世的白雨曼回来找他。

现在这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也许,前世直到他死,白雨曼才找到自己,才发现自己是他的挠挠。

只是那时候为时已晚,他已经死了……

所以白雨曼那时才露出那种眼神,那个眼神,他永远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