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停车!快停车!”温肴对着司机大叫,又回头看——

有几个人想追上来,白雨曼趁着这个机会立刻上前跟他们厮打了起来。

温肴看得心惊,顾不得哭,又赶紧转回头去拉司机:

“快停车!停车!哥哥危险!他挨打了!”

“对不起,温少……”司机说着,“咔哒”一声,将门锁下了,“这是白少的意思……”

“不可以不可以!我求求你,快停车!快停车!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温肴又开始哭起来,眼泪流了一脸,“我还有话没和他说,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和他说,我求求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

白雨曼很久没跟人动手了,一下子还有点施展不开,不过面对这群亡命之徒,有多少潜能都被激发出来了。

他握着夺来的钢管,拼命挥舞着——

好像眼前个个都是钱家人。

二十多年了,已经二十多年了,他受够了,忍够了,也恶心够了——就因为他是私生子,因为他优秀,所以就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他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钱云美和钱家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他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甚至要剥夺他活着的权利?

二十年来,支撑他活下去的,唯有温肴和复仇,他像在一条永夜的小路上踽踽独行,荆棘,寒风,冰冷的雨,刺骨的晨露,这些都无法阻挡他寻找光明的脚步。

后来,他的肴肴来了,他的世界终于天光大亮。

他不会让人带走他的肴肴,他要他的肴肴好好的,连带着他那份,平安喜乐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他真的生来有罪,不配获得温暖和爱,就让他的肴肴得到温暖和爱,好好地活下去。

“唔——”

一记重击打在白雨曼的小腿上,他闷哼一声,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对方高高扬起钢管,还要再打,去被另一人拉住:

“别在路上杀人,赶紧带走。”

那人便弯腰来抓他的手腕,拽起来往车上拖,可是还没走到车边,就听到一阵引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