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霍尔轻微眯了一下眼睛。他和理查德对视了片刻，随后不紧不慢地拿下眼镜开始擦拭了起来。

“这件事可很有点久远了。”怀特霍尔悠悠地说道，“你知道我活了很多年，经历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有些东西难免会被遗落在记忆的角落里，要想重新找回来可能很需要一点功夫……以及代价。”

老家伙已经是在明示想要好处了。

这很合理。当初怀特霍尔是拿出相应的价码从皮尔斯老部长手里把这份资料买过去的，现在他们蛇盾想把这部分情报弄回去自然也得付出相应的价码。

这一点当然在理查德的意料之内，事实上他在前来拜访之前就已经料到怀特霍尔这老家伙会说些什么了。

至于怀特霍尔最想要的价码是什么？

这根本不是个秘密，只要是个九头蛇都知道。

理查德缓缓抬起手，手掌一翻，仿佛是从传说中的“四次元菊花”里掏出了一件形状奇异的物件。那玩意儿通体银色，表面的构造线条流畅，棱角分明，活像是个古埃及风建筑的微缩模型。

怀特霍尔博士四只眼睛都快瞪得直了。他按捺不住，整个人“噌”地从座椅里站了起来。

“你……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个的？”他问。

理查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不答话，只轻轻将这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怀特霍尔博士呼吸急促了，眼睛像要放光。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还是竭力按捺了冲动：“这个是……”

“方尖碑。”理查德双手负回了身后，“我相信这是你倾尽一生努力寻觅的东西。”

方尖碑，怀特霍尔从二战时期开始就在全力研究的东西。当时怀特霍尔手下的科学家告诉他这东西里蕴藏有极其强大的能量，并且所有科学家都说这玩意儿的材质十分特殊、绝不是地球上有的东西，因此怀特霍尔一直坚信这东西能够被武器化，能制成某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后来经研究发现，绝大部分直接徒手接触方尖碑的人类都会被覆盖在它表面的物质石化而导致死亡，而只有少部分具备特殊天赋的人才有直接触碰它的权力。当时的九头蛇相信那些人就是被选中者，这些人触碰到方尖碑时碑块表面会浮现出特殊的红光纹路，就像在和持有者相互呼应（其实就是异人）。

所以可以想象当怀特霍尔看到这位“九头蛇之神”徒手将这方尖碑抓起放下时惊讶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