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酸楚难耐,她堪堪睁开了眼,水间碧蓝,鲤鱼逃窜,这碧蓝池底只她一人。
她设了一个局,以自己的性命为诱饵,赌他上钩。
若赌输了,她也就认了,反正活这辈子,也只是为他而已。
但等这赌局揭幕的最后一刻,她却又悲从中来,若有丝毫情谊,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口中最后的气息被剥夺干净,她再也思考不得,手足已经麻木,不听了使唤,只能任由这溺亡之水寸寸将她拆食干净。
她抑制不住,身体本能的对生的渴望迫使她张开嘴唇。
栽有荷花的池塘,水污至极,云雾初甫一启唇,就只觉腰间一紧,嘴唇上更是一软。
清洌雪松气息留香于唇舌之间,而后,便是大口大口的空气被悉数渡来。
缺氧的大脑瞬间缓和,云雾初努力睁开眼,瞧见了一双桃花眸。
那双桃花眸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轻挑,五分不羁,如今,却深沉的吓人。就像风平浪静的海面,隐藏在其中的暴风雨压抑着,窥探着,盯紧了云雾初。
他的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去承他唇瓣间的气息,那托着她下巴的手指仍在收紧,若有人细看,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手指间的颤抖。
即使如此,将人抱了满怀,徐胥野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心脏的剧烈收缩。
他脚下用力,携着她迅速出了池面。
云雾初口鼻猛然离水,便剧烈咳嗽起来,她还被他按在怀里,她只得将头放在他的肩头近乎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咳嗽声不断,抱着他的人却只管在水中划行,寻了就近的岸,便换了一只手从她腿弯间穿过,横抱而起。
走了几步,见她面色和缓,不再咳嗽,才蹲下了身子,将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