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初看见他的动作,面上仍然明媚,将这黑夜的寂寞都驱散不少,“王爷,今日此番种种,事出的确有因,但却不是您想的那样,纠结于一因果,无外乎是因为,雾初心慕您日久。”
“因为早就将一颗心挂在了王爷身上,所以不愿意进宫,不愿意做皇后。”
她一字一句,说得认真,神情带着一股珍视,满心满意。
徐胥野瞳孔剧烈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兜头浇上了一通热水,热的全身舒畅,全身毛孔都尽然张开,而后,寒风又突然而至,身体存不住热,冷的手脚冰凉。
冷热交加,他回不过神,她竟然会喜欢自己,她怎么会喜欢自己,藏在心尖子上的人突然对自己诉说情谊的激动,冲刷着他已经筑成的堤坝的防线。
世间最美好,不过于两情相悦。
但理智又一遍遍耳提面命,若和她在一起,就是彻头彻尾的在害她。
世间最惨烈,无外乎两情相悦却无法厮守。
云雾初不知他心里的矛盾,继续说着:“碧池故意失足,是为了打消太后的念头,从您哪儿求了这个玉镯,也是为了在春花小宴告知众人,你我已有私情。雾初筹谋已久,是绝对不会允许毁婚的。”
“连您都算计上的一场婚事,怎么可以再悔了。”她自嘲笑笑。
她本以为自己言明心意的时候会支支吾吾,磕磕绊绊,却没呈想,如此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心慕日久”这样的字眼似乎已经在她心里说过千遍万遍。
那么熟稔,连着上辈子的念念不忘,一并付诸于这四个字。
的确是,心慕日久啊。
她说出来,反倒松了一口气,朝着徐胥野迈进一步,徐胥野皱着眉头,目光里全然是不敢相信,他与她拉开距离,她进他退,他的表情过于复杂,狭长的桃花眼眸不再盯着她看。
云雾初读不出来他面上的情绪,索性不再猜测,眼角眉梢间都是喜悦:“太后的圣旨都下来了,不然,您就从了吧。退婚、毁婚都过于麻烦了不是吗?这圣旨费了我好一番功夫。若你还不够喜欢我,那我就学着你喜欢的样子,努力成为你喜欢的人,日久生情,慢慢天长地久。”
云雾初手指交握在一起,话语间竟然带出了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