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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更不会平白折在这里。

“但是!但是,姐夫根本不搭理她的!最多和她一起去采草药,阿姐,军中不少战士都中了毒,每日哀嚎不休,姐夫陪她去采那些长在艰险地方的草药,都是为了南护军。”云雾顷见缝插针,为自家姐夫打包票。

云雾初几不可见的挑眉,又放松了几分。

终究是,无论女人再如何伪装坚强,如何筑起心中的高墙,只要自己的男人不站在自己这一方,就会在随时大厦将倾,就会因为地基不牢毁于一旦。

云雾初为阿顷倒了一杯水,“你说了不少话,估摸着也渴了,喝些水。”

她挺着肚子,微微倾身来倒水,惹的阿顷又惊又忧,连忙要抢她手里的活计。

云雾初梨涡深深,“哪里就娇气成这样了,这才六个月,急什么,以后月份大了,且需要你这做舅舅的端茶倒水呢!”

云雾顷头点地飞快,“自然是应该的,应该的,阿姐,我听燕泥说,小外甥会动了!”他声音里满是惊喜,撸起了袖子,抬起手虚虚的隔着空气点了点云雾初的肚子,“小外甥,我是你舅舅,初次见面,咱俩彼此关照哈。”

云雾初旋即轻轻触了触腹顶,想着这个时辰,孩子该会动上一动,此时有阿顷的男子低沉声音,该是会动的激烈些。但她等了许久,也没能等来肚子里孩子的反应。

她不由得哑然失笑,都是男子的声线,怎么昨个儿晚上听到徐胥野的就动的不停歇。

换成舅舅的,就懒得理?

难不成,这腹里的小娃娃还能分辨出亲爹声音?

云雾顷也不自讨没趣,挠挠头,接着道:“姐夫今日一大早就出了营地,骑着快马,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声音低了下去,面上都是自责,“姐夫为我受伤那日,他疼的受不了了,对着我喊你的名字,后来我回了屋,拿着镜子照了半天,才发现……”

他随手弄乱自己的发,长发垂到脸侧,柔和了他的面部线条,他挪动身体,让自己正面对上云雾初,“阿姐,你看。若我不束发,就与阿姐十分的像。姐夫疼中出幻,也是因为过分记挂,过分想念,在那样的剧痛中,唯一的渴望,就是阿姐。”

云雾初心间憾然,突然就觉得,先前的满腹怒火,烟消云散。

是她先努力走向他,但他也在努力回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