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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昨夜饱含怒气口不对心说的“丑”,云雾初心虚的眨了眨眼,挪了挪身子,给他让了个地儿。

徐胥野自然受宠若惊,一屁股挤在她身边,袖间一朵小红梅,被他捻出来,戴在了云雾初的发间,他口中絮絮有词,“红梅也是衬雾初的。红梅是傲物,凌寒开,雾初千里来,也是迎寒。这红梅,我带给雾初,自然也不会叫雾初这一遭白走。”

云雾初被这冬日红梅暖的心里冒泡,红梅而已,她若想看,明日就能派人折上好几支,但他给的又是不一般。他身上还带着残雪,言语之间,便是在告诉她,她这一路受的苦,他都知道。

而她受的苦,他不会叫她白受,早晚有一日要讨要回来。

云雾初忖度他话里的意思,若是这意思,那他……莫不是真的动了反意。

她并不急于问出到底是何意,因为,这个时间,气氛旖旎,几分挑逗,又几分缱绻,她眉目一转,全身心都挂在他身上。

药香味在鼻尖飘扬,他桃花眼波光流转,嘴上抹蜜一般的,哄她喝药。

甚至为了证明不苦,自己尝了一大口。

云雾初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最后伸手端过了药碗,拒绝了他舀动的银匙,像往常一般,扬起纤秀的颈,仰头一口饮尽。

喝完,扯了那绣着梨花的帕子擦拭着手上溅出的药汁,帕子雪白,瞬间脏污一片。

徐胥野只看她,似乎都没有瞧见那不起眼的帕子。

她皱着眉头,喊:“苦”。

路上她喝了无数碗安胎药,从未喊过一声“苦”,但今日不一样。

她可以撒娇的男人,就在眼前。

徐胥野愣了几下,挑起衣袍的下摆就要往外跑,云雾初眼疾手快拉住他,不肯叫他离开。

“我去寻寻蜜饯,”他不重口腹之欲,就连营帐中茶壶里装着的都是清水,更不要说蜜饯了。

其实,军营之中,哪里能寻到蜜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