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子特意下令之后,侍读学士就不能给太子的伴读用戒尺了。
对于这一条,傅棠刚知道的时候,那可真是喜大普奔,万分感念天子的恩德。
可是后来他就明白啦,自己还是太年轻啦!
——手上挨几下算什么呢?
至少挨了这几下之后,事情就算是揭过去了,后头不用再零碎受罪。
但天子给了伴读这个恩典之后,对于怎么教导不肯好好学习的学生,就得看各位学士的自主发挥了。
他们发挥得好了,伴读遭殃;发挥不好,就只能自己气自己。
杜学士,就属于超常发挥的那一种。
也许是时代的局限性限制了学士们的想象,也许是顾忌伴读们的身份,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说教”这个不会出错的方式。
对于说教,傅棠上辈子在学校那么多年,早已经锻炼出来了一套应对的方法。
不就是说教嘛,来呀,Who怕Who啊!
但是很快,杜学士就亲自下场,教他做人了。
因为,傅棠的这套方法,只能应付说教,它应付不了话唠啊。
你能想象吗?
如果你上课不好好听,下课之后,杜学士就会单独留下你,对你进行长达一个时辰的心理辅导。
期间旁征博引,举一反三,仿佛你不认真听课,那就是上对不起君主,下对不起父母,简直十恶不赦。
如果单是心理辅导,那也就罢了。
关键是他说的这些东西,跟傅棠上辈子就已经形成的三观总有些差异,甚至是背道而驰的。
这就已经让人很痛苦了。
但杜学士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没有最痛苦,只有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