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宋潮失魂落魄地回去了,恰逢理郡王从天子那里讨来一尊天女相,正要拿到霍王妃面前献宝。
他在门口看见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儿子,一巴掌就招呼到后脑勺上了,“怎么了这是?去你姐夫家,你姐姐又给你脸子看了?”
然后,他就见他儿子看着他发起呆来。
他挥手叫搬着天女像的人先进去,这才转头问宋潮,“嘿,你这臭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宋潮看了看四周伺候的下人,众人都会意爱,自动自发地退远了。
而后,宋潮才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问道:“爹,你实话告诉你我,你怕我娘吗?”
这算什么话?
理郡王眉毛一抖,笑骂道:“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呀?我那不叫怕,叫敬重。”
在他说话的时候,宋潮死死地盯着他的神情,见他没有一点做假的意思,不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难道,以往都是他错了?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
“可是,娘经常对你喊打喊杀的,正房屋里的地砖都快给你跪出俩印子来了。”
宋潮急于找证据,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家究竟想要证明些什么。
“还有咱家专门聘的吴大夫,专治跌打损伤,不都是给您准备的吗?”
被儿子当面揭短,理郡王的眉心跳啊跳的,终于忍不住,抬脚把他踹了个踉跄,“那你见我用过吴大夫几回?”
这……还真没几回。
就那几回,还是叫来给宋潮看伤的。
猛然发现自己坚持多年的东西都是错的,全是自己有眼无珠,看不透表象。
这种感觉,不亚于三观颠覆。
反正,宋潮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