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吧。”素和熙不再理会裴玉质,兀自埋首用膳。
由于适才目睹了裴环容那般模样,加之这副身体本就不喜膳食,故而裴玉质稍稍用了些,便放下了竹箸。
素和熙听得动静,抬眼望向裴玉质:“玉质,你未免用得太少了些。”
裴玉质据实道:“孤已饱了。”
素和熙叹了口气,并未再劝。
用罢晚膳后,俩人相顾无言。
裴玉质思考着案情,而素和熙则取了一册《春秋》消磨辰光。
待得亥时,裴玉质自去沐浴了,沐浴过后,他上了软榻,又对素和熙道:“今日,子熙去床榻上歇息吧。”
素和熙并未反对,沐浴罢,便躺于床榻之上。
夜半时分,裴玉质再度呓语了,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师兄”。
这回裴玉质并未哭泣,是以,被惊醒的素和熙置若罔闻地盯着床顶。
次日,素和熙未曾向裴玉质提及此事。
第三日,裴环容悬梁自尽了。
裴玉质出了兵部,回到宫中后,才听到这一消息。
于是,他紧赶慢赶地去了裴环容处,裴环容的尸身被放于床榻上,而严皇后正坐于床榻前发怔。
裴环容瞧来较裴琼文好一些,并未全身溃烂,裴环容倘若不悬梁自尽,许不日便会与裴琼文一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