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顿觉自己失言了,不知不觉间,他竟是仗着裴玉质的宽容胡作非为了。
裴玉质疼得蜷缩了身体,苍白的唇瓣张阖着道:“我并未摔坏脑子,我神志清醒,所作所为皆出自于本心。”
素和熙瞧着裴玉质,不由想起了噩梦中蜷缩着身体的自己——恶心、无助的自己。
他拼命压下了那个自己的身影,转而对裴玉质道:“是奴才失言了,相爷莫怪。”
裴玉质身体疼,心脏更疼,端详了素和熙良久,才挣扎着下得床榻,挤出了笑容来:“子熙,莫要再哭了,过去之事已无可挽回了,向前看吧,你尚有大好的人生。”
大好的人生,自己何来大好的人生?
素和熙乍然见得裴玉质的身体摇摇晃晃着,欲要去扶裴玉质,却强令自己收回了手。
方才裴玉质没病没痛,是他将裴玉质变成了这副模样,如今惺惺作态,太过虚伪了。
裴玉质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手持烛台,艰难地向外走去。
他已向素和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过素和熙十之八/九不会相信他,接下来他所要做的乃是取信于素和熙,目前为止,他逗留不去只会徒惹素和熙厌烦。
素和熙望着裴玉质的背影,忽然发现裴玉质赤足,正值早春时节,地面温度不高,尤其是子夜,寒气正盛。
这裴玉质听见他的哭泣声后,连鞋履都来不及穿上,便来看望他了,他却是不知好歹。
不久,房门被关上了,再无裴玉质,惟有清冷的月辉。
他记得裴玉质其人为人冷淡,寡言少语,只在今上面前话多些,为何在他面前的裴玉质却如同被夺了舍?
若是他坚持,他现下已能看到丑态百出的裴玉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