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质以为素和熙所谓的“算了”是指业已放弃自绝的念头了,岂料,素和熙竟是利落地下了床榻,奔至桌案前,拔出蜡烛,拿起烛台,以其上的尖钉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阿爹,永别了。
素和熙不怕疼,自小便不怕疼,也许这便是他惟一的优点了。
尖钉刺入皮肉,逼出了鲜血来。
裴玉质飞奔过去,夺走了烛台,旋即扇了素和熙一巴掌:“子熙,不准做傻事!”
素和熙偏过了首去,面上含笑:阿爹,你何必救我?
裴玉质一字一顿地道:“子熙,我心悦于你,我不准你死。”
素和熙自然不信,了然地道:阿爹何苦违背本心,费心哄我?
“我心悦于你,不过碍于是我亲手将你抚养长大的,不知该当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裴玉质认真地道,“我接受你,并非因为心疼你,可怜你,亦不是中了你的苦肉计,我是当真心悦于你,我的理智虽然尚且无法毫无芥蒂地与你欢/好,但从我唤你‘子熙’的那一刻起,我便将你当作了我的良人。”
素和熙怔住了。
裴玉质以锦帕按住了素和熙的咽喉,待得止住了血后,才上了药粉,做了包扎。
素和熙犹如牵线木偶一般,裴玉质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许久后,他满腹疑窦地道:我有何处值得阿爹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