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一生,因为他们承担不起试错的风险。
可是凭什么呢?
明明他和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并无不同,平庸和卑贱也都是他们自己给自己下的定义而已。
田洛很想告诉她,这几个月他一边上学一边训练,虽然很苦,却很开心。
虽然他学习不好,可是他在游戏里有比常人更高超的水平。
他们拿到了全国冠军,如果可以的话未来的比赛,他还想继续参与。
买房买车,从来都只是他们的梦想而已。
而他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只应该为自己的梦想买单。
可他的话在脑海中盘旋了许久,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争吵过太多次,他早已经累了,他们从来不会去理解他的想法,只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的身上。
他们愚昧又固执,可笑又无知,可他偏偏连怪他们的权利都没有。
因为他们也是在迫害中成长起来的一批人啊。
因为物资匮乏,受教育程度有限,他们连这个世界的全貌都不曾窥见。
因为他们的迫害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所以只要他稍有反抗,就会被冠上不孝的名号。
所以就这样吧。
田洛想,能跟他们一起疯这几个月,他已经很满足了。
几乎每一次的争吵,都以他的沉默妥协告终,这一次也一样。
挂断了电话之后,田洛的手机屏幕自动跳转到了接电话前的页面。
由于一直没有收到回复,郎砚的消息又刷新了两条。
【是个狼焱:还没睡醒吗?】
【是个狼焱:醒了给我回话。】
田洛怔怔地盯着他的消息看了很久,才故作轻松地回复了一句。
【摸了我的pg就想跑:都是喝醉了之后说的胡话,你别当真。】
他连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不了,更何况是想爱的人呢?
所以,还是一丁点希望都不要给他留吧。
他的狼殿那么好,值得遇到更好的人。
而另一边,郎砚盯着他出尔反尔的消息看了很久,才终于回了一个‘好’。
然后他点开文件夹,删掉了那个长达三个小时的录音文件。
本来还打算以后取笑他用的,现在
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