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里面拎出湿透的衣服,时不时回头确认一下盒子还在不在,搞得那玩意会不翼而飞,或者被裴慕隐再度举起来摇晃一样。

裴慕隐一头雾水:“为什么那盒子这么重,买黄金了?”

可是和黄金的分量又不太一样,稍微轻了点,更像是填满了容器的沙子。

“你不要动就好了。”祝荧生气道,“退开,退到门口去。”

裴慕隐没有听他的话,弯腰整理完散落在地的衣服,再帮忙拨打了维修电话。

师傅很快上门,提着工具箱去楼上查看哪里出了问题。而裴慕隐百无聊赖,又对那盒子打起了主意。

“到底是什么?”他问,“看起来像是两人份的便当盒,还用布包着。”

祝荧心说,是你儿子的骨灰。

衣柜里放这种东西,对于别人来讲着实有些吓人,不过祝荧没觉得可怖。

那是陪伴了自己好几个月的小孩。

他眼睁睁看着孩子一点点变大,让自己恶心干呕,也让自己温柔心软,然后没能见面就无声地道了告别。

他垂下眼睫,淡淡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裴慕隐看他真的不想说,就没再追问,也不去深究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索性将疑惑抛到了脑后。

反正重逢以来,他们的对话一直不太顺利,充满了尖锐的刺,以及有所保留的遮掩。

他从一开始的抓狂,到现在居然都快习惯了。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你坐着,我去把这些衣服重新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