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嫉妒、懊恼这些情绪齐齐涌上来,搅得他看似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实际心里一片狼藉,稍不克制似乎就要发疯。

裴慕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太好,但没直接走掉。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什么也没干,就是着魔般待在床头看着祝荧的睡颜。

见祝荧小幅度地挣动了下,裴慕隐立即放轻了呼吸。

然后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瞧见对方稚气地吸了吸鼻子,感觉指尖特别痒,必须做点什么才好。

他纠结了一会,还是很小心地伸出手,偷偷刮了下祝荧的鼻梁。

祝荧下意识轻哼了声,但是没醒,裴慕隐勾起嘴角,替oga掖了掖被角。

他的举止很轻柔,生怕惊扰了祝荧的好梦。

然而就在他要松开棉被的时候,祝荧忽然蹙起眉头,神色脆弱不安,在他的眼皮底下缩成了一团。

本该安然入睡的深夜,祝荧就这么蜷缩起来,继而用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

——那是刀疤的位置。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天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刻做过多少遍。

裴慕隐意识到这点后,沉下脸来把被子盖好,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

他又在嫉妒,且又在恨着另一个alpha。

他握紧了车钥匙,捏到掌心被硌得很疼,也没有松开分毫。

自己在用痛感保持清醒,以免忍不住回头,继而徘徊于祝荧的屋子里,卑微地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