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日这种给李持酒知道了的这种情形,东淑不是没考虑过,也曾粗略想过一番说辞。
故而此刻倒也不至于慌了阵脚,于是东淑虚与委蛇道:“以侯爷的身份,若是娶妻,自然是要门当户对的,但是我当初……身份配不上不说,更也没有什么嫁妆可言,虽然太太不是个嫌贫爱富的,可我心里总是过不去。如今有了点钱,自然是好事,侯爷若想要,我都给你就是了。”
最后一句,却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一咬牙说了出来。
镇远侯听到最后笑道:“你先说你没有嫁妆过来,那么就把这一千两银子当成嫁妆了。我竟这么没出息,要把手伸到你的嫁妆上?”
东淑心中一喜,李持酒又道:“你自个儿得来的银子,只管好好的收着就是了,不管是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或者要给明值留着都使得。就算是给太太知道了,你也只说是我的话——我叫你留着,任何人不能动。”
东淑抬眸看向他,宽心之余,又有些许动容:“侯爷……”
李持酒抬手向她一招,又在床褥上拍了拍:“过来睡吧。”
东淑才松开的心弦又开始绷紧,反而后退到桌边:“侯爷今晚上还是到王姨娘那里去吧。”
李持酒皱眉:“你说什么?”
东淑道:“我……伺候不了侯爷。”她的脸上有些热,声若蚊呐,“是月信到了。”
李持酒拧眉沉沉地看着她,嘴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
他似乎起身要走,却终于又回身躺倒,转头见东淑站在原地未动,便没好气地说道:“谁说要动你来着?我奔波了两天累了,赶紧睡!”
镇远侯倒是说到做到,果然安安静静的并无动作。
下半夜稍微凉快了些,东淑才算睡安稳了。
但是睡着睡着,却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她好像在被什么猛兽追赶着,便手脚并用,狼狈地往一座山上拼命的爬,她想要攀上山峰躲避那身后咆哮着的野兽,但是浑身无力,喘气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