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跟感情在糅杂交错,让他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太过想念萧东淑生出了错觉,所以把江雪看成了她;还是因为这江雪的某些脾气举止真的类似东淑,单纯的“类似”而已。
“啊……”忽然东淑出声。
李衾回头,却见她的目光下移,盯着他腰间的金乌佩:“物归原主了。”
他品味着“物归原主”四个字,心理上有一种莫可名状的隐秘喜悦。
不由笑了笑:“镇远侯亲自送了过去的。”
东淑道:“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怎么这‘借当’的事儿,竟闹得贵府人尽皆知,还叫贵府二奶奶上门羞辱了我一顿呢?”
李衾哑然失笑,他早听说了方氏去镇远侯府没讨到好儿,此后他也很是不快,内宅女子的事情他从不理会,这次却一反常态的找了二哥李珣,让他约束一些内眷,因此才有二房大闹的事儿。
如今听东淑用“羞辱”二字,李衾本是不解,可看到她有些闪烁的眸色,顿时猜到她或有所图。
“那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李衾不动声色的接着说,同时看见东淑嘴角一动,——这是她心里暗喜的得意神色,李衾假装一无所知的,“我向少奶奶致歉如何?”
东淑道:“致歉?我可不敢当,而且该受的屈辱我都受了,李大人说几句好的又有什么裨益?”她甚至流露一点故作的哀婉。
她一定有什么所求!所以故意的表露她的委屈,让他上钩。
李衾简直要忍不住,却仍是淡淡的咬了咬那个不太漂亮的鱼饵:“那……我该怎么做?”
东淑的眉头微微一动:鱼儿上钩了。
但又不能急不可待的立刻表露意图,免得给对方看破。
于是她以退为进的说:“我怎么敢要求李大人什么呢。少不得自己忍气吞声罢了,虽然的确有个不情之请,但也不敢劳烦大人啊……”
她几乎要掏出手帕,假惺惺的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李衾却干净利落地说道:“那好吧,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