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淑咳嗽了声:“萧大人出身高贵,一身才华,手眼通天,无所不能,自然很不用我这区区女子报什么,至少……许下的东西一定会双手奉上。”
因为她这张脸,以及时不时的举止言行,总是让萧宪不可避免地想到妹妹,心里便悲苦交加,可是见她“巧言令色”到这种地步,难得的是应酬的这么婉转顺其自然,便忍不住嗤地笑了。
萧宪沉吟片刻,道:“少奶奶给我戴了这么多高帽,我却受之有愧,但你心中明白,最适合插手这件事的人是李子宁,他都不肯答应你,我又怎么能越衙行事?”
朝廷上的事情不是说黑就白的,有些事情越少人牵扯越好,所以当初李衾都没有将岁寒庵的实情告诉萧宪。
所以事发之后,搅合在太子漩涡的一干人,是李衾,景王,以及镇远侯,大概还有宫内的李家的那位贵妃。
而萧宪的手仍是干净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插手进去,又有什么好处呢?
东淑本以为可以说服萧宪,如今见他也拒绝了,不仅是失望,更是心冷,她愣愣地看着萧宪,一时竟失了心神似的,无法应答。
萧宪看着她的脸色,竟不忍心,便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照我看李子宁他不……”
“够了,”东淑不等他说完便道:“李大人跟萧大人都是一部的尚书大人,明哲保身,这我明白,只是觉着我们侯爷未免傻傻的,当然,我也是。”
她深深呼吸,道:“萧大人,不如打个比方,假如、我是说假如,这次在岁寒庵中死的人是我,那么……会不会就是天下太平了?”
萧宪的眸子蓦地睁大,眼前看见的,竟不仅是“江雪”,更像是……他竟受不了这话:“胡说什么。”
东淑道:“不是胡说,只是另一种假设,死一个女人,当然比死一个太子要容易的多。所以我说李持酒傻傻的,妻子如衣服,为了一件衣服又何必呢。”
“江少奶奶!”萧宪见她竟说出了实情,忙喝止。
东淑似是而非的笑了声:“好了,不说了。我也该走了,萧大人就当……今儿我没来过吧!”
她不等萧宪反应,转身要走,复回头看了一眼萧宪:“萧大人先前问我是谁,我现在回答你,我是江雪,就算出身寒门,并非天之骄女,但也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江家女儿。至于萧家姑娘,纵然身世煊赫,绝色无双,又跟我有什么相干,我便是我,不是任何人,你,或者李大人,都别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