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去后,萧夫人又喝了两口茶,问道:“这话说出来自然唐突,只是还想多嘴问一声……好好的怎么就跟镇远侯和离了呢?”
这两日东淑回想跟李持酒的“夫妻生活”,感觉匪夷所思,简直有些不真切起来,就如同是走在一条细钢索上,阴差阳错、摇摇晃晃的讨了一条命出来。
东淑垂头道:“这也是一言难尽的,不过因为我身子弱一直无子嗣,李家又本来人丁稀少,又何必连累他们呢。”
萧夫人长叹了声:“这倒也是无奈之举了,可似你一个弱女子,以后可如何过活呢?”
对萧夫人而言,面前的女子当然是跟萧家不相干的,凭什么要住在萧宪这里?
因为向来对东淑感观不错所以并不肯出言伤她,但虽然不便直言,想到萧宪在府内挨的那巴掌,到底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点。
东淑当然也听了出来,面对自己的堂姐,偏不能相认,还让她误解。
于是只一笑道:“夫人放心,我既然能出侯府的门,自然就有一千种活法儿。”
萧夫人闻言心头叹息,又想到跟李衾在门外所说,便有意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李衾。
因此她故意道:“却不知道赵呈旌跟你们小公子玩的怎么样,别看他小,惹祸是一等的,我且去看看。”
东淑陪她到了外间,萧夫人又道:“你身子不好,外头风大且冷,不必陪着,叫个丫头领着就行了。”
东淑立刻知道萧夫人是故意走开的,毕竟这里还有个李衾。
要跟那人相处……她居然又有些无端的心慌,眼见萧夫人往外走去,东淑道:“甘棠、找人陪着夫人去小书房。”
甘棠领命去了。
此时此刻,屋内就只剩下了东淑,还有个一直都沉默无言的李衾。
东淑竟有些无法面对,她缓缓转身朝着里间的方向,心里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字字沉重,无法出口。
只听身后李衾说道:“我该叫你江夫人,还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