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了斯坦福市,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奇怪起来。
因为陆展擅自把苏宴准备逃走的消息打小报告给君知谦,远平江和他还大吵了一架,就差当着孩子的面在床上掐起来。
远平江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会因为旅行得到缓和,可事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怎么瘦了那么多?脸都有点瘦脱相了……你是怎么看的人?”
君知谦沉默着,目光深沉地落在乐器店还亮着灯的二层。
君知谦的眼里始终有远平江看不懂的东西,他开始以为那是野心——是想要夺权篡位,一展宏图的野心,但君知谦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对未来的规划,他好像一张灰色的纸片,并不适应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
“对他好点吧,他的压力真的很大,”远平江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前段时间的事情,又开口说:“他根本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那件事发生后,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在乐器店的阁楼嚎啕大哭。”
那是他亲手创造的,付出了所有汗水艰辛的作品,是他用灵魂和血肉一点一点勾勒描绘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不伤心。
“可能你不懂,一个坠入谷底的人,是有多希望能爬出来的。”
“他也希望有人能够拉自己一把。”
君知谦听到远平江对苏宴的描述,瞳孔颤了颤,没有表情的脸庞柔和了几分,嘴唇也不像开始那般紧绷。
他从来没看到过苏宴在自己面前大哭的模样,就算是哭,也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度,生怕被自己讨厌。
君知谦低下头,内心升腾起一股懊恼——他后悔为什么在苏宴伤心的时候,自己竟然该死的沉默。
远平江将君知谦的反应看在眼里,觉得他会这样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