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谦的脸隐没在黑暗里,他一身风尘,一看就是下了飞机后顾不得休息,马不停蹄赶来了剧院。
他走进门,反手拉好,呼吸间都带着白色的寒气。
怕自己身上带着的冷气影响苏宴,君知谦并没有走近,而是停在距离病床几米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苏宴。
“他睡着了,医生给他挂了吊瓶,一个小时前刚刚撤走,估计……再有一阵子就醒了。”
没听到君知谦的回应,远平江抬头,一怔。
君知谦的目光梭巡过苏宴微微青紫的右脸,落在他额头雪白的绷带上,那目光中,满是复杂的爱意。
说君知谦对苏宴完全没有感情,远平江是不信的——他认识君知谦这么多年,早就熟悉了君知谦的脾气秉性,能让他用这样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待的,只有苏宴一人。
看君知谦想靠近又顾虑太多的模样,远平江叹了口气,绕到君知谦身后,把他推到了自己刚刚坐的位置上。
“畏手畏脚的样子可不像你,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远平江笑着吐槽君知谦,随后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我回去睡一会儿,你陪陪他。”
有君知谦在这里,远平江放心不少,他再没眼力见,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当电灯泡,还不如趁着一会儿回去休息一下。
病房的门再次关闭,远平江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周围再次陷入静谧。
君知谦收回目光的重新落在苏宴脸上。
这是他的Omega,是他肖想了很久的人,却被人欺负成了这个样子。
莫名的挫败感袭上心头,灰白了君知谦这段时间听到的所有赞美和嘉奖。
他抿唇,伸手想握住苏宴的手指,却看到上面余留的滞留针,心尖像被钝刀子磨了一下——疼的呼吸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