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窗,微凉的空气涌进车内,远方橙色的落日一跳一跳地下坠入海。
“我母亲……是君家的小女儿。”君知谦忽然开口打破了苏宴的思绪。
苏宴连忙回过神来侧耳倾听。
“……她爱上了有妇之夫的父亲,义无反顾地追求,甚至不惜给父亲下药。”
“那个混乱的晚上,发疯的父亲伤害了不止一个人的腺体。”君知谦的语气充满落寞,他哼笑一声,深深看了苏宴一眼,“你记不记得陈医生,他的脖子上带着和母亲一样的丝带……”
那条黑色蕾丝choker……苏宴眼前浮现女人细长的脖颈,对女人多了几分莫名的恐惧。
君知谦看苏宴抬手摸了摸脖子,继续说:“因为父亲也很喜欢陈医生,所以母亲借口生病,让陈医生在那晚也去了她的卧室,陈医生是无辜的。”
苏宴不禁滚动了一下喉结,皱眉问:“陈医生不恨她?”
“……不知道。”君知谦不知道怎么表达陈医生对君如黛的感情,那好像是朦胧的爱意。
苏宴抿唇,又问:“那后来呢?她说她带孩子逃到了国外……”
君知谦回忆起了小时候被君家和周家通缉的流亡生涯,眼中多了几分阴鸷和寒冷。
“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以为她说的白色粉末真的只是糖粉,我以为她拿的枪支都是玩具枪,我以为,春山堂门前的红色……只是随意泼洒的颜料。”
“都是他们骗我的。”
苏宴不难理解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忽然得知自己是站在毒品枪支和众人尸首上是什么感受,如果是一般的孩子,恐怕早已经害怕的崩溃。
君知谦用强大的毅力支撑自己走到现在这一步,他所受的煎熬是苏宴难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