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了那只纸箱,一个日记本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日记本是很老的款式,硬皮封面有几处划痕,露出里面的棕榈木材质,日记的书脊开了胶,拿在手里悬悬欲坠。
想到这可能是君先生的日记,苏宴一下子来了精神。
但是掀开第一页,苏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日记本的扉页,方方正正地写着“苏宴”二字。
更可怕的是,这个字迹,他非常熟悉。
这是苏宴十几岁时的字迹。
他那个时候为了中考特意学了楷体,后来就写成了这种方方正正的模样。
记忆随着时间流逝可能会模糊,但是再次触及到当年的物品,蒙灰的记忆就像被大雨剧烈的冲刷过,有什么在大脑中渐渐清晰。
“怎么会……”苏宴不可思议地重新翻回封面看了看,目光又落在自己的名字上。
如果他没记错,这本日记应该被母亲丢在家里的某个角落,或者被自己带去了出租屋,根本不会出现在君先生的东西里面。
苏宴滚动了一下喉结,颤抖着手随便翻开了其中一页。
“……雨好大,不想写作业,老妈什么时候回来,外面风好大,肚子好饿……”
“……7月9日,终于晴天,想去附近的码头转转……”
苏宴掀起的纸张很脆,手指稍微用力,都可能在泛黄的页片上留下痕迹。
他看到“码头”两个字,关于那年盛夏的记忆像海水一般涌进脑海。
十几岁那年,他生活的地方掀起一股去海边打渔赚钱的热潮,母亲为了挣钱养家,也跟着一群人上了渔船出海,放暑假的苏宴那时住在沿海的小木屋里面。
每天除了写作业,就是抱着双膝在海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