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并非寄人篱下,他也要冷冷地学她说上一句:说人话。
陈榕笑了笑,并不准备进一步解释,只道:“相道长,我知道你是希望探求‘所以然’的那种人,而这世界的真相,远超你想象。我所知的,也都是我老师传授于我,而如今我愿意将我所知都告诉你,那是另一个与你迄今所学截然不同的体系,你想学么?”
她所知的,也不过就是经典体系的一些知识。至于这世界真正的真相,什么波函数、量子世界的概率性……连她都看不懂记不住,那还是算了吧。
相广成忽觉心脏的跳动猛烈了起来。
陈姑娘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喜爱探求真相的那种人。方才她说木材与木炭的那些话,他绝大多数都听不懂,可他莫名觉得,她是真的知道。
他是个真道士,他却又不是个合格的道士。修道为求长生,可他并不求长生,他甚至都没看过几本道藏经典。
他只是觉得,一种材料加另一种材料,出现一些或神奇或普通的变化,这件事很有趣,而他想要知道为何会如此有趣。
相广成看向陈榕,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道:“贫道想学。现在就拜师吗?”至于之前对未来危险性的想象,早被他忘到了脑后。
陈榕一愣:“拜什么师?”
相广成也是一愣:“陈姑娘学的不是不外传的传承么?若不拜师就教给贫道这个外人,陈姑娘的老师不会介意?”
陈榕想,她的中小学老师们当然不会介意。
“不会,我的老师们很大方的。”陈榕想了想道,“道长若别扭,就当我是代师传的吧。”
相广成立即应道:“贫道认为可以,今后便要多多请教陈师姐了。”
陈榕:“……”行吧,师姐就师姐。
见相广成毫无戒备地踏入了名为义务教育实则“找到帮手她就可以脱身”的大坑之中,陈榕面上带笑,心里乐开了花。
光弄个香皂的配比她都花了一整天,以后每一个不同批次的原料来,她都得重做实验,想想都头秃,如今相广成自愿来帮她,简直是小天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