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榕笑道:“有句俗语叫,上山容易下山难。”
这哪是这个意思啊。
相广成嘀咕着叹息离去,唉,上贼船了啊,还能如何?
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后,那种闲出来的毛病果然就少了。
陈榕继续投入到玻璃的制作中。陶二郎制作玻璃很多年了,但他并非冥顽不灵的人,也可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管陈榕提什么样的意见,他心里就算不赞同,也会认真去履行。
当然,陈榕所说的“意见”最后总被证明是对的,由此陶二郎是心悦诚服,并在做出第一套玻璃蒸馏器后请求陈榕收下自己儿子当学生。
“陈姑娘,小人知道您教给相道长的都是不传之秘,小人发誓,绝不会探听陈姑娘教给小儿的任何东西,小儿从今往后定会好好孝敬陈姑娘,绝不做辱没师门之事!”
当陈榕正在检查蒸馏器时,陶二郎冷不丁地跪了下来,极为诚恳地说了这样一段话。
陈榕差点摔了蒸馏器的一部分,连忙道:“哎,你先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吓我一跳。”
陶二郎却把自己儿子陶小房也拉着跪下,如果此刻他妻子在,他肯定也会拉着一起跪下。
“求陈姑娘开恩!”
陈榕知道若不答应陶二郎,他可能都不会起来。
这算不算是道德绑架呢?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道:“好,我收下他了。”
陶二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榕,又陡然回过神来,压着陶小房的脑袋让他磕头:“还不快拜见老师!”
陈榕还没来得及拦,陶小房的脑袋就咚的一声撞上了坚硬的泥地。
忍不住觉得额头一痛的陈榕:“……起来吧,我的师门不兴跪拜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