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榕却对他道:“玩得差不多啦,我们走吧?还是说,你还想再玩会儿?”
燕黎立即起身,微笑道:“不可耽于享乐,走吧。”
陈榕看了他一眼,见他额头有泥痕,他自己倒是没发觉,强忍着不笑,跟在他身边提着箩筐来到田边。
二人挖了也就二三十斤土豆,自然不够陈家堡人一顿吃的,但陈榕很清楚她来挖土豆是玩的,又不是真打算干农活,像这样就够了。
——而且还有个燕黎在呢,带他体验一下农活还行,若要让他把整片土豆都挖了,那就是在硬生生把他头顶的绿框变成红框啊。
二人去洗了手,把陷入指甲缝的泥都洗干净花了不少时间,等洗好手,陈榕故作不经意地说:“李先生,你额头这里有点脏了。”
燕黎抬手抹了一把,满是水的指腹上果真变灰了。想到自己顶着这脏污走了一路,他不禁陷入了沉思——我,堂堂齐王府世子,究竟在做什么?
不过片刻他就笑了起来,看着陈榕无奈道:“陈姑娘,你这是看了小生一路的笑话啊。”
陈榕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也才刚发现呢——右眼皮上方还有一点脏。”
燕黎照着陈榕的指点将脏污抹掉,向她确认脸上不脏了,这才仔细地又洗了一遍手。
他再次确认,陈姑娘有冷静沉着的一面,也有着灵动好玩的一面,那日在县衙看到她惩治恶仆时便有这种感觉了。
谁跟她在一起,都不会觉得无趣吧。
洗干净手之后,陈榕本想着去主塔会客区喝喝茶休息会儿,哪知陶二郎的学徒过来,让她去玻璃工坊一趟,解决一些技术性问题。
陈榕看看燕黎,后者笑道:“陈姑娘请自便。”
陈榕想了想,叮嘱徐梅:“请李先生在会客区坐坐,茶水点心都备上。”
她笑着对燕黎道:“李先生,我去去就回,晚上一起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