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荣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未央摇头：“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就是……挺羡慕的吧。以前你有什么都会跟我说。现在都跟大哥说了。”

“我们说的都是之后上学的事情。”

“唉。我半个月后就要高考了。你们都没有跟我说过上学的事情。”

听完这话。李未荣的心里的确有一些愧疚。“抱歉，最近我忙着考核的事情。真的对你的关心少了很多。不过我妹妹学习成绩那么好，肯定没问题。”

李未央轻笑：“哄我有什么用。赶紧去准备一些妈妈爱吃的吧。不知道再那边要遭多大罪。想想我就难受。哥，你说咱妈还能有出来的一天吗？她才五十，她的一辈子还有那么那么久……”

听妹妹说这些，李未荣心里也是一阵翻腾。他的亲妈他能不惦记吗？可他又知道，妈妈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一直想着妈妈在遭罪，而忘记了大哥受过的苦和差一点儿就死去的事实，他就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就会把妈妈现在的苦归咎到最无辜的大哥身上。所以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可妹妹的话，又让他很难不去思考。妈妈是不是真的要一辈子都在那个鬼地方生活？难道不能再出来跟他们团聚了吗？

见二哥表情中也带出了悲伤。李未央的眼泪又掉出来了。“走吧。你千万不能哭。大哥看到会不高兴的。”

方才还难受的心情再听了这句话后立刻有了改变。李未荣看着李未央：“大哥为什么会不高兴？”

李未央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说错了。“他跟咱妈……他肯定不喜欢啊。”

“你不了解大哥。他是真的把过去的事情放下了。他的不喜欢，也仅仅是不喜欢。他不会拦着我们去接触咱妈。头几天他还跟我说过，让我在去参加考核之前去看看咱妈。把咱们未来至少半年的生活计划告诉她，让她放心。你也看到了，刚才你说咱妈病了。他询问之后立刻就要带咱们过去。还提醒咱们要带一些东西。你难道还不知道大哥的为人？他是变了很多，但他从来没有苛待过咱俩！”

李未央微微皱了眉头，然后抬起头看着李未荣：“二哥，你为什么对他一点儿隔阂都没有呢？”

李未荣回答：“我有。至少曾经有过。而且即便是现在，当着大哥提到咱妈我也会别扭。所以我刚才才会跟你说，为什么要跟大哥说。可这不表示我觉得咱妈没有罪，也不表示我觉得咱俩是无辜的。咱们不能把大哥的不在乎当成理所当然，然后得寸进尺。未央，你知道为什么咱俩还可以在李家活得这么体面吗？知道为什么大哥会那么用心的安排咱们跟着他生活学习吗？是因为他怕我们被其他人挑唆，让他不得不对他的亲弟弟亲妹妹动手。他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对他的好。你想想，以爷爷对他的重视，还有董家和龙家做靠山。他要收拾我们，何其容易？”

李未央低下头：“我没有想过要跟他作对。我也知道他做这么多其实都是为了咱们着想。但是一想到妈妈……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那就一是一二是二。跟大哥好，和心疼咱妈根本是不冲突的。只是日后这种事还是要先跟我说。我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大哥。这样比较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