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将这大乾的皇室杀个一干二净——这一点并不难,圣上在上位之后,就已经将他的兄弟们杀得差不多了,几乎不剩什么血脉留下。
而他自己只有七个儿子,这七个儿子里接近一半此时还是不懂事的垂髫小儿,也不知能不能都活到成年。
再说了,数目上六个七个的,杀起来并不费劲。
这时候,李清远作为贞阳公主的夫婿,故荣和长公主的外孙,好歹也有些皇室的血脉,来一波拨乱反正,便可顺利达成目标了。
他这十年里,辛辛苦苦地博贤名,大约早就想好了将来的路。
奈何被那魔气给搞疯了,已经陷入了不可自拔的野心幻象里。
李贤岳笔直跪着,听见睚斐的笑,“他毕竟是你的弟弟。”
“是啊,一个一心想让我死的好弟弟,”睚斐讥讽地说,“这样的弟弟,谁要谁拿走,反正我不要。”
谁要得起这样的好弟弟啊。
李贤岳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斐儿,你实则很聪明。”
“谢谢。”他当然很聪明了。
“你放心,这事不会牵连到你,但往后,南平郡王府——”
“不用了。”睚斐对李贤岳突如其来的温情敬谢不敏,“我已经和姨母说好了,再过几日便回吴州老家去养病,这南平郡王府你爱给谁给谁。”
说完睚斐头也不回,根本不顾李贤岳的愕然惊诧,直接往后边儿去了。
此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个爹果然疑心病很重,他走之前提了一嘴,他爹就真的去查了李清远。
李清远以往是很谨慎仔细的性格,但现在他疯了,哪可能还有往日的缜密,定然给他爹一查一个准。
好么,这爹也丝毫不含糊,立刻就将儿子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