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纯将军,这相当于濮阳城已经丢了,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为今之计…我带龙骁骑去拦住夏侯将军,不能让他一气之下再度反攻濮阳城,尽可能的避免损失,保存力量!”
若是去打仗,凭着陆羽怕死的性格,那铁定有多远躲多远。
可拦住夏侯惇就不同的了,至少…不会与敌军正面碰撞。
再说了,若是能拦住,那就保全了更多的有生力量,吕布区区一座城郡不足为虑,可若是夏侯惇再折进去了,那对士气的打击就无法弥补了!
“不行!”
却在这时,曹纯的声音再度传出,他拦在了陆羽的面前,“陆羽公子是大哥器重的人,我绝不允许陆羽公子去冒险…”
呃…这就很尴尬了。
凭着陆羽这细胳膊细腿儿也推不开行伍出身的曹纯哪,关键是,再晚那么一刻,夏侯惇真的就变成瞎侯惇了!
刚刚想到这儿,曹纯补上一句。“除非,我与陆羽公子一起去。”
此言一出…陆羽怔住了,不过细细想想,倒是也行…曹纯方才提到过,范县至东阿一线,程昱建立起了铁桶般的防护,陈留郡整体的局势是稳定的。
就算把驻守此地的曹纯换成曹休问题也不大…
“曹纯将军,那就让文烈暂时守城,咱们轻装简行,尽快赶往濮阳城!”
说是轻装简行,陆羽就不会骑马,坐起马车…再快又能快到哪儿去呢?
…
…
兖州,鄄城。
荀彧坐在衙署中,从黎明起,他就没有合过眼…
一封封的军报连续不断的传来,他的面颊始终严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不时的站起身来,左右踱步,不时的隔着窗子望向苍穹。
感受着外面吹来的劲风,荀彧口中喃喃:“风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陈留郡、范县、东阿县…百里外的风声到底如何了呢?”
自打拂晓,有斥候将吕布奇袭陈留郡、并州狼骑大举进攻范县、东阿等县城的消息传来,荀彧已经紧张了足足半夜…他在等,等接下来的消息。
这中间,荀彧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七百里加急将兖州变故发往徐州禀报曹操,让曹操大军放弃徐州即刻回援。
或许,现在的兖州…已经到了间不容发的地步了。
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到,兖州的隐患不在袁绍、袁术、刘表、公孙瓒,而是在区区一个流亡中的吕布,在陈留郡内部的张邈呢?
谁又能想到,名士边让会好端端的死于途中,还传出这是曹操的阴谋,而这,正是让兖州氏族与曹操决裂的最后一根稻草,此呈危急存亡之秋啊…
“报…已经探明范县、东阿县情况…”有斥候匆匆赶来…
“快讲!”荀彧当即迎上…
斥候顺了下气,朗声道。
“并州狼骑大举压境,东阿县县丞意欲献城,恰被在此处的龙骁营司马程昱识破,他当机立断割下东阿县县丞的首级,又亲赴范县,说服范县县丞靳允,消除他的迟疑之心。”
“如今,整个东阿县、范县的兵马由程昱统筹调配,此间连成一道防线,牢不可摧,未有一城一县失守!”
“好…”不等斥候把话讲完,荀彧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案牍上。
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东阿县与范县不丢,那兖州腹地就不会沦陷,整个局势也不至于崩盘。
呼…荀彧长长喘出口气,悬着的石头落下了一多半儿!
“报…”就在这时,又有斥候驾马而回。“陈留郡有急件传来…”
这是荀彧派出的斥候,尚未赶至陈留郡,就碰上了陈留郡送信而出的信使,他急忙将信使带来。
“在下陈留郡斥候。”信使拱手一拜,禀明身份…
荀彧一把将他拉起,语气无比的焦急的问道…“陈留郡境况如何?”
这才是荀彧最关心的问题,作为兖州的经济中心,交通要害,曹操的家小更在其中,陈留郡不能有失啊。
“回禀荀司马…”与荀彧的紧张截然相反,信使的表情坦然许多。“陈留郡无恙,陆羽公子识破了张邈与吕布的图谋,将计就计在南城门布下埋伏,大败吕布军!”
“除此之外,曹纯将军雷厉风行抓了几十个参与叛变的官员,拉到城中广场杀鸡儆猴,陈留郡局势已经稳住了!”
呼…
如释重负,荀彧是如释重负啊…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他的表情也一如拔云见雾。
如果说程昱的举动让他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一多半儿,那么…陆羽的部署与曹纯大破吕布这点,则让这块重石安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