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拍拍杨修的肩膀,声音压低了不少。
“杨修啊,今儿你表现的很好,希望…下次本公子揍你的时候,你还能如此表现!别忘了,我是陆羽!报仇的话可别找错人了。”
讲到这儿…
陆羽就打算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
太学独木桥上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许都城内,天子脚下,竟有人敢私自动刑,看来,这是不把本府君放在眼里。”
一言蔽…
一个面目狰狞的壮汉带着无数衙役快步迈入太学这边。
唔…府君?满府君?
这是满宠来了?看来…有人通风报信去了?太学的队伍里有坏人!不纯洁呀!
当然,这也无妨…不伤大雅!
陆羽眼眸微眯,说实在的,他虽然举荐了满宠,可从始至终…他还没与满宠正式的见过一面。
倒是不曾想,竟是在这种场合,略微有那么点儿尴尬呀。
…
“谁敢造次,又是谁在动用私刑,来人,统统带走!”
冷冰冰的话语…
满宠是接到一名教员的举报,这教员曾是弘农杨家的故吏,故而…哪怕是杨修没有尊师重道,可他也无法接受陆总长私自大刑处罚杨修。
满宠一听私自动刑,就来劲儿了。
他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持强凌弱…
何况这次,是在太学,这可是天子与曹司空都无比看重的地方,影响太过恶劣。
此时的满宠气势汹汹,手里紧紧的握着戒尺,面颊阴沉至极…一副要讨债的模样。
快步走近。
满宠看到了犹如一摊软泥般趴在地上的杨修时,心头猛地悸动了一下。
这人,他认识啊。
作为许都令,许都城内的重要人物,甚至是重要人物的子女他都有画像,趴在地上的不正是太尉杨彪之子杨修么?
好家伙…太尉之子都敢打?好胆魄!
满宠觉得这打人者有点意思。
可抬起头看到笔挺站着的陆羽时,心头更是“咯噔”一响。
这不是陆司农么?
满宠怎么会不识得陆羽呢?
若非陆羽,他不过是一名不受人待见的衙役,没有权利,也没人把他放在眼里,哪会成为如今的许都令,执掌许都律法,人人闻之而色变,可以说,是陆羽的举荐改变了他的命运哪!
诚然…
满宠没有与陆羽正式见过面,满宠曾许多次登门拜访,不巧…陆司农都没有在府邸内。
可…
满宠借着执行公务之时,有几次,从侧面遥望过自己的这位“伯乐”。
如今…
摆在眼前的,似乎是这位“伯乐”在教人私下里殴打太尉之子?
满宠的眼眸一下子凝了下来。
不等他开口,杨修哭喊道:“满府君,我…我乃是太尉杨彪之子,满府君,陆…陆羽他颠倒黑白,图谋不轨,请满府君为我…为我做主啊!”
此言一出,满宠转向陆羽,“他?是你让人打的?”
依旧是冷冰冰的话,只不过,声音压低了一些。
…陆羽能感受出来,满宠对他没有恶意。
“没错。”陆羽点了点头,旋即说道:“自古就有尊师重道,这杨修来我太学一天,便是我太学的弟子,可他大言不惭,第一天扬言要退学,这无异于背叛师门、欺师灭祖,作为太学总长我教训一下?似乎不为过吧?”
这…
此言一出,不少教员,包括蔡昭姬都为陆羽捏了一把汗。
满宠是谁?整个许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的眼睛里向来揉不得沙子。
纵然提出退学是杨修不对,可…作为太学总长,陆羽也没有权利私下里命人杖责杨修呀?还打的这么严重。
严格的讲,这都算是私下用刑了,这是挑衅律法,挑衅满府君啊!
便是为此,蔡昭姬的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为羽弟担心。
哪曾想…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
良久的沉默后,满宠开口了。
而这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陆总长说的有道理,的确该打!”
讲到这儿,满宠眼眸无比冷冽的望向杨修。
“孔夫子的七十二弟子?可有提出退学之人?若然有,怕是要被都市人永世唾弃!你竟敢退学?哼,背叛师门,这算是欺师灭祖了,打死都不为过!”
“来呀…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杨修这等目无尊长之人,理应严办,将他押入天牢,严加拷问。”
此言一出…
满座哗然,别说所有太学生、所有教员惊讶了。
就连陆羽都吓了一跳。
这官官相护,护的有点明显了呀…
而且…押入大牢,有这么严重么?
满府君,不至于,真不至于!
…
…
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