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可见的是那酒樽中的酒,落在地上,微微泛起的泡沫!
与之同时,他们七窍中留下的血,正值黑红,泛紫!
与此同时…
乌云遮月,侯成居所处的窗户翕动,一柄匕首撬开了窗户,一跃而入,朦胧黑暗中,匕首直接刺向床榻…侯成的喉咙之处。
唔…
刹那间,整个被褥殷红一片。
而杀手似乎很熟练一般,她从怀中抽出丝啪,擦拭了下沾满血液的双手!
“哼…”
一声快意的冷哼,皎洁月光下,唯独留下一个倩影…
紧随而至的是低吟的女声幽幽的传出。
“侯成、魏续、成廉、宋宪…死了四个,还剩三个!”
就在这时…
窗外已经有声音传来。
“大小姐,快走…已经有人来了。”
说话间…
这道倩影登上了屋檐,撤退的路线早就准备好了!
直到半个时辰后…
“啊…”
一声尖叫在东海郡衙署响彻!
就在这东海衙署之内…
琅琊郡郡守魏续、广陵郡太守宋宪、东莞郡郡守成廉中毒身亡,东海郡郡守侯成遇刺,被人用尖锐的匕首封喉!
…
…
黄河岸边,距离官渡百里之外的平丘之地。
这是一处山谷,龙骁营正护送着一筐筐“大咸鱼”行走在此间…
因为“咸鱼”的数量众多,故而…行走的速度并不快,今日夜晚…便是在此处安营。
月夜下…军寨大门处的守军有些昏昏欲睡的味道!
忽的,不远处…似乎传来轻微的声响,宛若马蹄声一般,这道声音虽极细,却惊起一大片本在树枝上熟睡的雀。
紧接着…
“轰”的一声,火光冲天!
“哒哒哒…”
急促且响彻的马蹄声接踵而起。
“敌袭…”
“是敌袭!”
“保护粮草,撤…撤…”
龙骁营的甲士反应过来,当即掩护粮队撤离,他们不时的扭头去看,只见月色之下,火把之中,数千面袁字大旗迎风飘荡。
狂风嘶吼,疯狂的拍打在旗帜之上,那“猎猎”的声音宛若此刻袁绍的怒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昔日里,曹军是怎么通过关卡?是怎么焚烧乌巢?这一次…袁军二十万兵马也是如此!
不就是借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么?
不就是将粗布裹在马蹄上,给马儿套上马嘴么?
谷恦
不就是…每个甲士口中咬着一个火折子,随时打算放火么?
曾几何时,曹操如何做的?今日…他袁绍要加倍奉还!
此时此刻,袁绍眼眸中的火焰呼啸…他的令旗高高的举起!
五十万尾大黄鱼?大咸鱼?
呵呵…
今儿个一把火,曹阿瞒,就送给你五十万尾烤焦了的鱼吧!
还有龙骁营…这个他袁绍睡梦中的梦魇,今日——
——血债血偿!
“杀,焚毁敌军粮草者,赏千金!杀任一龙骁骑士者赏百金!”
袁绍大声咆哮!
骤然间…
整个山谷周围尽数跌荡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杀…”
“烧了粮草!”
“诛杀龙骁骑!”
步兵、骑兵、弓兵、戟兵、枪兵…
二十万袁军将士宛若要一雪前耻一般,疯狂的朝龙骁骑护送的粮队杀去…
似乎…
龙骁营慌了!
但,这么武断的说他们慌张,又不准确,因为…为首的黄忠、张辽、高顺三人在笑!
尽管很克制,但…实在是止不住笑!
特别是黄忠…
谁能想到,一把年纪了,能笑的这么大声!
“黄老爷子,克制一点,可别因为这一笑让袁绍看出破绽!”张辽张口劝道。
“哈哈…”黄忠一边趋驰着战马,笑声不止。
可,他似乎完全不把袁军当回事儿,反倒是一捋胡须,笑着朗声道:“两位将军可知?这五十万尾咸鱼?是如何制成的?”
啊…
高顺听得有点懵,都什么时候的天了,黄老爷子竟还在聊咸鱼。
要知道…
他们此间的处境凶险,万一,一个马失前蹄,他们可就真的成咸鱼了。
高顺这么想…
可黄忠还在说:“猜你们也不知道,哈哈,这些咸鱼是用精盐腌制的,可以储藏半年之久,而这些精盐是我黄忠的儿子黄叙在东海郡提炼出来的,我可听说,陆统领专程设置盐坊,俺儿子是其中掌事!你们瞅瞅,厉不厉害!”
嘿…
张辽与高顺懵逼了,这都什么时候的天了!
还夸儿子…是,你儿子立功了,你儿子牛逼!
可现在…不是吹逼的时候啊!
“黄老爷子,还是想想咱们现在的处境吧!”
高顺补上一句…
“怕什么!”黄忠一摆手。“这不都在预料之中么,俺儿子腌制的这大黄鱼运来之时,我听闻那赵子龙还带来了一个锦囊!”
“你们不知道,可我清楚着呢!锦囊中唯独两句…”
“——龙骁营诱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