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他深吸一口气,旋即打开窗子,抬起头面朝苍穹。
把肚子里的话说出去,他体会到久违的轻松。
只是…
均弟这些年太厉害了,宛若“天神下凡”一般,如今他“孔明”的名字也算是“威震九州”了吧?
作为兄长,真·诸葛孔明脸上反倒是有些挂不住了。
“世事无常,昔日的月色下,谁又能料到今时今日的情形呢!”诸葛亮感慨一声…心头思绪万千!
按照如今的局势…
接下来,荆州与曹操势必有一战,他诸葛亮又要何其何从呢?
…
…
熟悉的白马侯府,熟悉的厢房。
一夜过去,如今已经是辰时,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入此间厢房之内。
诸葛均低着头,一夜没睡的他两眼发黑。
曹沐却宛若听到了什么震惊的事儿。
“你…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是诸葛孔明?你是诸葛均?琅琊诸葛家的三公子?诸葛均…”
这一刻,曹沐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这一刻,她懵逼了,她甚至不知道,昨夜陪她的到底是谁?
诸葛亮?诸葛均?
怎么还傻傻分不清楚了?
“我…我不想骗你…”
支支吾吾了半天,诸葛均方才张口,他焦急的拉起曹沐的手,又被曹沐甩掉,诸葛均说。“我…我昨晚是想解释的,可…可你没给我机会啊!”
曹沐冷笑:“你到陆子宇身边没有十年也有七、八年了吧?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有机会解释!我!”
呼…呼…
曹沐的胸脯跌宕起伏,她委实被气到了。
“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弟子,看起来…师傅是个骗子,弟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我…我真是…”
曹沐想说,我真是日了狗了。
终究觉得这话不文雅,还是咽了回去。
她是气的浑身发抖。
诸葛均着急解释。“我…我也不想啊,可…可昔日曹仁将军不问缘由就要抓捕我二哥,我…我也只能出此下策,我担心,万一…万一真相被师傅知道了,他们会继续抓我二哥!迁怒我二哥!”
噢…
曹沐豁然起身。“是啊,然后你就替你二哥娶了我曹沐呗?到最后,我曹沐都不知道,我夫君是人是狗?”
诸葛均慌忙摇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娶你的自然…自然是我这个人哪!”
曹沐愤然。
“老娘玩不起了,老娘不玩了!”
长袖一摆,也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发髻,曹沐气冲冲的走远了。
而他们的对话自然逃不过校事府校事的耳朵。
诸葛孔明是假的!
这…
这…
“咕咚”一声,一干校事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这都什么事儿啊!
…
…
许都城,校事府。
陆羽小心翼翼的将卷纸递给了许褚。
“有劳许将军将这份竹简交给曹丞相,这是我与郭先生、沮先生、徐先生多次商讨,定下的北伐方略!”
“曹丞相一看便知!”
从侯府大婚之后起,陆羽就开始着手制定北伐的计划。
沮授虽然不在了,可他此前留下了许多提议,而郭嘉与徐庶都是心思缜密的人,陆羽把一些想法提出,具体的方略,徐庶已经草拟完成。
其实…
无外乎一点,就是缓!
袁谭与袁尚决裂,袁尚发兵讨伐袁谭…这种时候,该着急的可不是陆羽这边,而是袁谭那边。
效仿昔日在复杂环境下对付徐州地区的袁术、吕布、刘备…
如今的局面明朗许多,也简单许多。
而陆羽与一干谋士制定出的方略更简单,就是开辟睢阳渠,这条渠可以从今天的“河南开封”一直贯穿到官渡,是一条运河。
若是以彻底平定黄河以北图谋的话,就必须挖通这条渠,打通水路运输,这点至关重要!
“对了…从谯县到浚仪县需要经过梁国…”陆羽突然想到了什么。“桥玄桥大公子的墓便是在那边…乔老爷子对曹丞相有恩,丞相该去祭祀一下他的!”
“好!”许褚点了点头,“侯爷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的禀报给丞相…只是,还有一桩事儿,在下不知该如何禀报?”
许褚话锋一转…
陆羽抬头问道:“许将军所指的是?”
“丞相长女曹沐昨夜进白马侯府…”许褚开口。“这…”
俨然,许褚知道点儿什么。
“这个呀…”陆羽微微一笑。“许将军如实禀报就好…这事儿我与丞相之前议论过,琅琊诸葛氏虽比上琅琊王氏那样贵族,可也不算是寂寂无名之辈!何况…孔明可为丞相立下过不少战功,是值得托付的人。”
陆羽的话还没讲完…
“报…”
一名校事快步闯入校事府,原本就打算张口禀报,可看到许褚,当即把话咽下去。
陆羽则是眼珠子转动。
“仲康将军是自己人,有话直说就好。”
校事这才禀报。“今早,曹沐姑娘与诸葛孔明大吵一架,此间提出,诸葛孔明并不是琅琊诸葛家的二公子诸葛亮,而是…排名第三的诸葛均!”
原本还没什么…
可当“诸葛均”这三个字脱口,“什么…”陆羽豁然起身,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的脑门中宛若一条电流经过…
良久的沉默后。
“怪不得,怪不得…”陆羽轻轻的不断的重复着“怪不得”这三个字。
仿佛…
一切的一切,他都能看懂了。
听说过狸猫换太子,倒是没曾想,发生在他身边的竟是…臭皮匠换了个真孔明!
偏偏臭皮匠还把“真孔明”这名头给打的响彻不已!
呵呵,还真不是长歪了!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陆羽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妙…
诸葛亮如今在荆州,刘备也在荆州,这是要“三顾茅庐”的节奏啊!
…
…
并州,壶口关下。
马蹄“嗒嗒”!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手中的方天画戟在曜日的映衬下闪烁出森寒、冷然的光。
他的脸上却无一丝一毫的愉悦,与之相反,他整个人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格外的严肃。
他的身后跟着公孙瓒、麴义、张燕…就连新来的典韦也在他的身边。
每人都骑着马,似乎要去一个特殊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