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来!”
隔着老远,就听到张飞的咆哮声。
一名心腹甲士步入帐中,拱手道:“张将军,你已经喝两坛了,不能再喝了…”
“法孝直那怂蛋拦我,你也敢拦我?”张飞豹眼盯着这甲士。
“小的求您了,这大魏国的‘茅台’酒烈,不能多喝呀!”
啪嗒一声…张飞一把掀翻了桌子,“老子打不过那曹羽,连他的酒也喝不过么?给我拿酒来…拿特娘的最烈的酒来!”
“上将军…”
“你是想让我打烂你的狗头啊?快去拿酒来!”
“遵命…”这心腹甲士“唉”的一声,他转过身出了大帐。
就在这时…
张飞的副将张达、范强走入大帐。
俨然,两人有话要说,可看着张飞醉醺醺的模样,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是张达、范强啊…”张飞抬起眼眸,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今夜突袭魏军,都准备好了么?”
这…
张达与范强彼此互视,旋即张达站出一步,“禀将军,将士们畏惧魏军那火炮…不敢出击…末将…末将点不出一支万人的兵马!”
“啥?”张飞仰起头…这可把张达、范强两人吓得够呛。
“上将军恕罪,期限…太紧,将士们的心态一时还…还…一日之内,实在难点够兵马呀!”
“什么?”张飞前倾着身子,“敌人的火炮眼瞅着就炸到咱们剑门关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出去与敌人近身肉搏,将那火炮一股脑的抢过来,可你们二人却告诉我,没有人敢出击?依老子看,是你二人畏敌如鼠,误我军令…”
“上将军…”
啪嗒一声,张达、范强跪下了。“上将军可以…可以出帐去看看,将士们…将士们的心态都垮了,三军的士气都…都崩了!末将实在是…实在是点不齐兵啊!”
“放屁!”
张飞一拳砸在胡凳上,整个胡凳“嘎吱、嘎吱”响了起来,“来人,来人哪!”
“在!”
“将张达、范强两人给老子拖出去,各自在辕门前抽罚两百鞭子…谁若再有畏敌之心,这就是下场!”
“喏!”
一干侍卫就去拖拽张达、范强…
“上将军…上将军…”两人心里苦啊…嘴上苦苦哀求,可…可张飞哪里管他们,张飞要的就是突袭,就是近战,就是肉搏!
就在这时…
酒到了…张飞提起酒来。
随着“噼啪”的鞭响,隔着门帘,他能看到张达、范强两人被吊在辕门上,身上的衣衫被皮鞭撕扯的褴褛,一道道血痕渗出…直至皮开肉绽,人也趋于晕厥。
有小校禀报:“上将军…再打怕是…”
“接着打!”张飞怒喝一声,旋即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传令三军,明日一早三更天突袭敌军火炮营,谁若是敢怠战,俺张翼德认识他,俺手上的丈八蛇矛可不认识他!去…快去!”
这…
小校顿了一下,咬着牙,离开了。
傍晚时分…
夕阳残照在斑驳的辕门处法正默然走过城门,看到辕门处围着大量的甲士,人声嘈杂哦,不禁转头去看。
只见张达、范强二将尤自被吊在辕门,以儆效尤…似乎已经吊够了三个时辰,才有校尉将他们放下,两人犹如一滩软泥一般跌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
将士们莫不胆战心惊的交口私语。
“听说,张达、范强两位将军是不愿带兵突袭,所以才被上将军如此折辱…”
“魏军的火炮就架在定军山,现在带兵突袭?这不是送死么?”
“可,可咱们的这位上将军,他哪管那么多,唉…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唉…咱们命苦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悄悄的问:“老子可不出关送死,难道咱们就这么等着被张将军鞭刑么?”
这个声音无人敢应答…
就在这时,一小校登上校场居高临下的宣读道:“张将军令——明日黎明三更十分…全军突袭魏军定军山,违令者格杀勿论!”
法正默默聆听…他回想起清早十分张飞对他的怒斥…
他不禁喃喃道:“好一个违令者格杀勿论!哼…”
法正的眼眸一冷,余光瞟向中军大帐,见尤自有小校往其中送酒,一坛一坛的送,反正用更细小的声音,轻吟道:“怕是今夜…剑门关要哗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