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

贞德的双手捋着自己的麻花辫，视线没有看向沈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般。

“下午的时候，御主说没有把我看作圣女，我很高兴哦，真的，因为无论我愿不愿意，我是圣女这一点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我一直以来努力做着圣女应该做的事，以平等的方式对待所有人……直到被御主召唤，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开始的时候，贞德并没有意识到这次召唤有什么不同，只要陪在御主的身边，做好从者的职责。

但自从昨天晚上在御主的房间里，被告知“你可以做回你自己”，她终于发现，这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个生命永远定格在十九岁的少女，将开始走过第二十岁，第二十一岁……甚至更久，久到想都不敢想的奢侈程度。

“贞德，你是因为这样，才为我做的这些吗？”沈河有一点点失望，但很快就释然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放下圣女两个字带来的负担，但哪怕只能够放下一点点，享受你自己，都会让我觉得，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是有意义的。”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的时候，付出要比收获更让人满足。

更何况，沈河认为自己已经收获了足够多，这样就足够了。

“不——不是这样的。”

贞德忽然转过头，双手紧紧握住沈河的手掌，淡紫色的眼瞳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真正让我感到自己如梦幻般幸运的，并不是能够以贞德而非圣女的身份留在这里，而是在未来的漫长时间里，都能够像现在一样，留在御主的身边，这是我的内心告诉我的答案。”

即便相处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贞德也已经足够了解沈河。

他在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之前，只是一位普通的人类，但是在掌握了非凡的力量之后，不但没有迷失在力量之中，还毅然的以这份力量挑起了守护人理的责任。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顶在危机的前面，给予身后跟随之人无穷信心的身影，已经犹如英雄般炫目。

更不用说那种发自内心的，对亲近之人的关心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