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很满意:“你承认自己是西夏人就好,大家省事。说罢,李乾顺叫你来窃取什么?”
黄嘉涕泪横流:“西夏王命小人窃取厚土生春糕的配方,此物是机密,自从宋夏榷场关闭之后,西夏境内再也买不到这东西了。”
全场安静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林玄礼气乐了:“放屁!你在朕的店里干了这些年,要偷配方早就偷干净了。”早就不是独家垄断了,只不过官宦人家和有钱人只认厚土生春这一个品牌,但私自做蛋糕的、走私的可不少。
大理寺卿吹胡子:“一派胡言!官家,此人油嘴滑舌,狡诈多端,臣以为应该拉下去重打四十。”
枢密承旨却道:“且慢,这厮还想胡搅蛮缠,外国奸细必然舍死忘生,光是打,应该没什么用处,理应攻心为上。官家的时间宝贵,哪有多余的浪费在看人用刑上。”
大理寺众人:虽然有道理,但是我们觉得你在鄙视我们。
林玄礼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去说吧。”
枢密承旨一拱手,走下台阶,盯着黄嘉,平心而论这人长得不坏,年少时被选中就是因为年轻英俊还机警灵活,现在虽然到了中年,也是首饰搂的门面伙计,脸上总带着点笑意:“你为了荣华富贵,背井离乡来到大宋,藏头露尾十年,不娶妻生子,连个亲朋好友都没有。你这‘突发急病’的三天里,连一个来瞧你的人都没有。到如今一事无成,就要死在异国他乡,成了孤魂野鬼,你爹妈连你的生死也不知,一辈子盼着你回去,不可惜吗?”
黄嘉:“……”
枢密承旨:“现如今圣明天子在上,早就看出来京城中有许多人不安好心,特意装病,你果然上钩了,苏东坡苏相公门下看破了你的阴谋诡计。你一个窃取糕点配方的西夏奸细,改换装束,劝十里八乡的乡贤乡老上书请官家封禅泰山——他们都认出了你的画像,又找苏相公的门下劝官家巡游天下,这是何目的?是西夏有意攻宋吗?你现在说,省的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