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岔子就是出在昭安太后这儿。
大抵是一朝翻身,难掩小人得志之态,昭安太后在落实了太后之名,浑然忘了当初她与十二皇子在宫里是何等状况。
若不是昭圣太后天性善良,心地仁厚,恐怕这会儿顺嫔的坟头上的草早就齐了人高。
起初她也安分老实了一阵儿,事事以昭圣太后为先,可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人前的针锋相对倒不敢,但人后免不了有些言语上的讥酸,又或是做一些让人觉得意味深长之事。
不过有新帝的压制,她倒也没闹出什么太大的幺蛾子,以至于招来朝野内外的笑话。
可她身份在此,当儿子的也不能事事都看着娘,最近昭圣太后凤体抱恙,久不见好转,这种时候昭安太后招了一众命妇在慈宁宫设宴,明摆着就有不恭之嫌。
康女官心中暗忖:这事若是让陛下知晓,肯定又要发怒,是时她又要落个规劝不利之嫌。
正想着,殿门外传来一阵‘陛下万安’的请安声。
昭安太后一骨碌从炕上坐了起来,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这般有失体面,又靠了回去,眼睛却紧盯着落纱罩的方向,在那道修长的黄色身影走进来时,又迅速垂下。
“芍药啊,哀家怎么有些头疼……”她扶着额头假意道。
宫女芍药忙做出上前查看之态,在看到赵柯走进来后,又匆忙跪了下来。
众人一一问了安,赵柯在椅子上坐下。
“母后可是凤体有所不适?”
昭安太后煞有其事道:“可不是,也不知怎么,哀家今日竟感觉有些头疼。不过这是老病根,就是当年在永寿宫落下的,哀家都习惯了,皇帝不用担忧。”
赵柯嘴角噙着笑,扶着膝的手却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