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一惊,顿时不哭了。
她虽不太清楚宫里的人心凶险,但总会听到丈夫感叹,说继女在宫里的处境不好,多少人嫉恨杜家的女儿占着后位,等着想把人给拉下来,她又怎好给继女添乱。
“我不哭了,娘娘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母亲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晚香道,又叫来侍书,让她叫人领俞氏下去梳洗,也免得等会出去惹人猜疑。
等人走后,暖阁中只剩了吴氏和晚香二人,这才是吴氏方才说要说体己话的目的,俞氏陪着来不过是个幌子。
这点吴氏懂,晚香也懂。
“别的嫂子也就不多说了,难为你了香儿。”吴氏拍了拍晚香的手,语气感叹。
恰恰是她这寥寥一句,让晚香无端生出一种委屈鼻酸之感。
曾经,她也质疑过,为何家里人一定要让她进宫,每次当她受挫时,她都会在心里质疑、抱怨、怨恨。后来她慢慢不想了,是习惯了,也是麻木了,直到重活了一世,她才明白。
“大嫂,我不为难。”
“怎会不为难?方才娘对你说的话,恰恰是家里人都想对你说的,只是他们不能,也没办法说出口。你进宫后,你大哥很自责,觉得身为堂堂男儿,竟让幼妹以身犯险,这宫里向来吃人不吐骨头,连前太子和前皇后娘娘那样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