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用不着娘娘亲自以身犯险,奴婢并不愚钝,娘娘分明是打着自己以身犯险的主意。”
“那你告诉我,我不以身犯险,让谁去以身犯险?你吗?”
问玉没有说话,半垂的眼脸,鸦黑的睫羽在他脸上打上了一道阴影。
如果可以,我宁愿是我。
“你怎么就不明白?”
晚香很生气,将怀里的被褥扔了开,“若是身份不够,圣上根本不会理会,甚至可能根本惊动不了他。这宫里只有两个人可以,要么太后,要么是我!”
太后乃皇帝之母,皇后乃皇帝之妻,这两者若是出事,建仁帝不可能坐视不理,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问玉当然明白,只是他本心并不想明白,不然他何至于连着几天拖着不见面,不就是黔驴技穷了。
是的,这次问玉是真的黔驴技穷了。
哪怕他多智近妖,哪怕他算无遗漏,可这次的事情太大,又牵扯上晚香,他是真的没有办法,才会用这种笨拙的办法去装傻回避。
问玉又走近了两步,走到晚香面前。
他站在炕下,弯腰慢慢地蹲了下,单膝跪地,脸却是扬着的。
这一次他没有掩饰脸上的脆弱。
“娘娘,你要知道,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让您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