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声的前奏如流水般流淌出来,他手上拨弄着琴弦,低低地、缓慢地哼唱。

“爱……”

“我本以为我永不会提及。”

这对当年的江邪而言,是一个多么陌生又遥远的字词。他不了解、不需要、也不渴求爱情,他在自己的国度里孤独地称王,从没奢求过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感情。

可上帝到底还是安排他遇到了。

虽然没曾说出口,可却是实实在在爱着的。他开始学会牵肠挂肚,学会吃醋妒忌,学会被这个人的每一处所打动,他看着这个人,都能听到冲动于自己的血液里沸腾着到处奔跑,想要撞破这一层薄薄的血管,凑近他。

“你是洪流,闪电,奔腾的江水;你是玫瑰,晴天,初盛的春林。”

台下的粉丝慢慢缓过了神,不知何时早已听的双眼湿润。祁乐乐听到了哭声,低低的、不可抑制的啜泣,可他们却死死地捂着嘴,努力不打扰此刻的江邪。

他们恍然才知晓,原来江邪在唱情歌时,眉眼是这样的认真深情。而这种深情,就像春日潋滟的水,无需大张旗鼓,也可轻而易举地触动人。

“还愣着干嘛?”祁乐乐拽了拽身旁哭的不能自已的人,“荧光棒,挥起来挥起来!”

在粉头的组织下,一小块一小块区域的荧光棒慢慢亮了起来,随着这歌曲的节奏摇晃着,不断有细小的河流加入进来,最终形成了一片翻卷的、巨大的银色海浪。歌声渐渐飘荡开,江邪的眼里含了笑意。

“so i have to say——”

他忽然抽开了吉他,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戒指盒。

尖叫声一下子大了起来,差点掀翻了屋顶。在这一片喧闹之中,江邪跪在地上,神色认真,他缓慢地掀开了盒盖,戒指上的钻石发出细碎的光。

他甚至已经听不到台下的尖叫,眼神专注地只投向了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坐着能够牵动他心神的爱人。

江邪勾了勾嘴角,邪邪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