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姐命命怎么这么苦呢,青络忍不住瘪起了嘴。
看着可怜巴巴的侍女,萧函安慰了她一下,“别多想了,你家小姐我自有主张。”
梁安帝批过一天的奏折后,晚间就听身边的人说起淑贵妃今日召易姑娘进宫的事。
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位易老将军的遗孤,当年边关一战,易家男丁都战死沙场,只留下一个小姑娘,无论是为铭记易家多年为国尽忠的功绩,还是安抚旧部军心,向天下人表明朝廷仁爱抚恤遗孤,他便下了这么一道赐婚圣旨,好像后来就在舅家守孝。
梁安帝整日国家大事都管不过来,哪里还会时时记着一个小姑娘,现在想想有些赧然,毕竟也是未来的老五正妃,还是淑贵妃行事妥帖得体,不忘关怀忠臣遗孤。
“爱妃有心了。”当晚到重华宫的梁安帝,对淑贵妃此举十分满意道。
“那孩子臣妾瞧着喜欢呢,只是有些担心她的身子。”淑贵妃浅笑着,眉间又带上一缕忧愁,“臣妾打算改日让太医给她瞧瞧,好调养调养身子。”
得知淑贵妃将御赐的羊脂白玉镯送给了易家姑娘,梁安帝非但没有半点气恼,还更加觉得她贤良大度,其实想来还有些对不住淑贵妃,易家现在没什么人,更谈不上助益,听贵妃说的那易家姑娘身子还病怏怏的,倒真是叫老五委屈了。淑贵妃没有半点怨怼,还如此体贴关心易家姑娘的身体状况,梁安帝心中难得浮现了一些愧疚。
可是赐婚的圣旨已下,没有收回来打脸的道理。日后便许老五两个家世出身好的侧妃吧,梁安帝心中暗想道。
淑贵妃脸上的笑容更加恬静柔顺,只是没能长久,梁安帝只在重华宫用了晚膳,却并未宿在此处,与淑贵妃温柔缱绻了一会便走了。
“娘娘,陛下今晚是去了许美人那里。”底下的宫人回禀道。
对着镜子梳妆的淑贵妃,看着自己姿色不复过往,轻轻叹了一声,哪怕再怎么精心保养,毕竟是个近四十的妇人了,比不得那些十七八岁年轻鲜嫩的新进妃嫔了。
不过没人能越得她的位子,更重要的是她有儿子,还长大成人在前朝有所作为,即便非嫡非长,诸皇子中平庸和出众高低立下,淑贵妃就不信,陛下和朝臣会不懂选。
她要做的是未来的太后,她的儿子也会成为大梁未来的皇帝。
想到这个,淑贵妃心底一股炙热,为此她没少为她的儿子扫清障碍并增加筹码,比如南宁侯嫡女荣安县主。
为淑贵妃卸下钗环的宫人小心翼翼地道,“那娘娘为何今日这般?奴婢瞧着荣安县主走的时候不太高兴,若是荣安县主还有南宁侯府对娘娘起了芥蒂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