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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没告诉庄白桦,他在离开家之前跟洛振铎打了个赌,如果庄白桦不让他进屋,他就乖乖回家,再也不提跟庄白桦一起住的事;如果庄白桦对他敞开大门,洛振铎就不能再阻止他。

现在看来,是他赢了。

庄白桦用一种看问题儿童的目光看池月,池月神色平淡,眼睛却闪烁着清亮的光,他打量着这间公寓,按捺住飞扬的心情,问庄白桦:“你这边没什么异常吧?”

庄白桦没好气地说:“人家的目标是你,我没什么事。”

池月听见他这么说,垂着眼睛,眼尾往下拉,形成委屈的形状,低声说:“那我过来是不是会连累你。”

庄白桦抽抽嘴角,说:“别装了。”

现在的池月,熟练地掌握了表情切换的技能,有时候冷漠,有时候尖锐,更可怕的是,他完全知道面对庄白桦该怎么撒娇。

“说了是想把那人引出来。”庄白桦不去看池月,免得自己心软,“你还是跟上次一样住客房,柜子里有被褥,你自己去换。”

池月更委屈了:“上次你亲手替我铺床时时刻刻照顾我,这次待遇下降得也太快了吧。”

“上次是关怀群众,这次发现你用不着关怀。”

庄白桦往书房里走,池月跟在他屁股后面,两个人走进房间,池月一眼看到书桌上摆放的《毛选》。

他几步上前,把书从桌子上拿起来,低着头翻阅,看了一会后说道:“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把我从群众中排除出去。”他的视线离开书页,投向庄白桦,眼睛里含着笑意,“如果上次到书房里来看看你的书,说不定政治思想类课程还能考高点。”

庄白桦用老气横秋的口气教育他:“你们这些年轻人确实应该多看看这些,提升思想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