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水珠滴落在前胸后背,再在重力作用下沿着肌理分明的皮肤划入前沟后壑。
属于少年人的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腹肌还没有显出非常明显的轮廓,但是仍旧结实紧绷,一点赘肉也没有。
陆席听见动静回头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非礼勿视,避嫌地把脑袋扭回去,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才说:“你昨天盖的毯子我已经烘干了,就放在客房的床上,你自己过去睡觉吧,还有你手受着伤呢也不方便,浴巾和毯子都不用你洗,放在那就行。”
典型的,一紧张就话多。
阮临“哦”了一声,顿了半秒又问:“那……你还生气吗?不是不让你生气,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是你先告诉我你早饭都喜欢吃什么好不好?我怕我买不到你喜欢吃的东西。”
身后那是个半裸的,陆席没有勇气转过身去,可是背对着阮临说话也很奇怪,他只能装模作样地往玄关走去穿鞋,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正常:“我不用你天天送早饭,困成这样就好好回去睡觉,你赚的钱就好好存起来——你还没说呢,到底在哪打工?”
阮临说:“酒吧。”
然后又说:“我赚的钱没有你多,但是老板给我的工资和提成都还不错,我也不想自己存,除了给你买早饭和还你钱,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我还要把钱都给你管。”
陆席下意识在心里接:我连你人都管不了我还能管你的钱?我可真厉害了我。
接完了反应过来不对劲,在话说出口之前咽了回去,但是之前的思路也已经被打断了,他非常没有逻辑性地说:“反正就是别送早饭了。”
阮临又没憋住,酸巴巴地说:“我不送就会有讨厌的人给你送,你是不是想让他给你送早饭。”
楚总风流倜傥十几年,纵横欢场无敌手,唯一就栽在了裴渊手里那么一回,还把人给拿下了,这实实在在是陆席第一回 亲耳听见他发小儿被一个gay称为“讨厌的人”,他没来由还觉得有点爽。
暗爽完了陆席又有点没办法,他这鞋都穿了好久了,再不回身实在是说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去,努力把目光定在别的地方,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楚执是我发小儿,人家和自己男朋友恩恩爱爱的,哪有功夫给我送早饭啊小祖宗。”
情敌不仅不是情敌,还是连潜在情敌都不会成为的人,这消息实在是令人振奋,阮临都不困了,目光灼灼地盯着眼神飘忽的陆席:“真的?”
陆席真怕小狼崽子下一秒就跑过来抱着他转两圈——阮临那目光也实在是很有这种潜在冲动的意思,而且陆席是今天才发现小朋友那是穿衣显瘦的类型,胳膊和腰腹都是结结实实的肌肉,他觉得高他半个头的阮临把他给抱起来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他连落在客厅的文件包都不拿了,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走:“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好了我去上班了,你赶紧去睡觉。”
推门出去又想起来前一天晚上的决定,于是又探身回来,说:“还有,睡醒了就在我家等我下班,我有事情跟你说。”
说完关上门溜之大吉了。
而阮临就彻彻底底睡不着了。
陆院长想跟他说什么?
刚刚他连早饭都不让自己送了,是不是真的要拒绝自己了?
可是他又跟自己解释了那个什么讨厌的“储值”的关系,好像也不是要和自己彻底断绝关系。
那是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