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蛋液的时候,他貌似随意地问:“阮阮,刚刚你说……之前遇到过这样的人?”
他其实刚刚还没回来的时候就想问了。
小狼崽子在外头的时候的的确确总像是在备战状态,可是从来不是个只会蛮横暴力的人,他会打这一架陆席预料的到,可是打完架了都到派出所了还气得一脸煞气就有点不合理了。
阮临把面包切成丁,一边接过陆席递过来的蛋液把面包丁泡进去一边说:“对啊,这种人就觉得同性恋都是滥交的。”
陆席不自觉声音都放轻了:“那他们……欺负过你?”
阮临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就那帮孙子?三个人都打不过我一个,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
陆席抓住了关键词:“三个人?”
阮临在老婆面前逞能逞秃噜了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啊,我是打比方……”
他看着陆席的眼神,心虚得声音都小了:“就是他们想玩群P。”
陆席气得捏碎了手里的鸡蛋皮。
阮临怕他扎了手,赶紧把垃圾桶递过来让他扔了,说:“其实没啥,我给他们揍了一顿,他们就去我打工的地方宣传我是个同性恋,老板有歧视的也有怕麻烦的,我就多换了几回工作而已,也没什么的。”
陆席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我第一回 遇上你的时候,你是和他们打架了?”
阮临含含混混地“嗯”了一声,把手里的碗放下,回身去抱陆席,小声说:“你心疼我啦?”
陆席眼神望着厨房的墙壁,伸出手一下一下揉阮临的后颈。
阮临并不是喜欢暴力解决问题,只是有些事情只能暴力解决,然后渐渐的,这就成了他自卫的惯常手段。
陆席声音闷闷地,很坦诚地说:“嗯,心疼坏了。”
他用力地搂住阮临的腰,让他靠向自己:“阮阮,我都没有问过这些事情,你之前一个人都是怎么生活的?”
阮临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沉默了好长好长时间,才蹭着亲了一下陆席的耳垂。
他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看着陆席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带你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行吗?”
难得的,那双眼神从不遮掩、从不退缩、张扬又热烈的眼睛里,有了那一点极力控制着的不安。
陆席下意识地贴过去吻了吻那双眼睛,才说:“好,等雪化了一点,我们就去看看。”
他把那个被蛋液泡透了的面包丁和奶酪一起放到烤箱里,调节好温度,然后牵着阮临的手去餐厅坐着等芝士焗面包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