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了绿灯了!!!”他啪地一声拉上车窗,这辈子没有这么快的手速,同时狂吼,“转弯转弯左转弯!!快走啊!快走!!”
“啊???”白松蔚吓得猛地缩回手,正好打到怀酒握着的水瓶,泼出来的水打湿了对方的裤装,液体顺着衣服滴到座位上,弄得哪儿哪儿都是湿漉漉的。
他满脸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拿纸巾擦了擦怀酒的湿裤子,“别动,你裤子都湿了——”
“走啊快走啊!!!”怀酒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吼道,“赶紧走!!!”
吉普笨拙地抖了两下,屁股吐出两团浓烟,憋着一股劲儿似的一口气往前跑了近百米。
“……呼。”怀酒两眼一翻,松了口气,这下是彻底从晕车的状态里走了出来,脑袋头一次这么清醒,像是闻了十盆清凉油。
他也没去管自己弄脏的裤子,软趴趴地就躺在了座椅上。
白松蔚一边看路况一边时不时地扭头看他,“你没事吧?刚才是怎么了?”
“没事,刚才看见了一个傻逼。”
怀酒撑着手重新坐了起来,一抬脸,视线正好对上倒车镜,巴掌大的一块镜子里,一辆黑幽幽的宾利悄无声息地从后面贴上了他们,在滚滚的车流之中,像是一只猫一样,迅疾地超了他们半个车身。
贴了膜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头茂密浓郁的黑发。
怀酒:“…………”
我、操。
顾应楼目不斜视,他的左手微微抬起,朝车窗外勾了勾手指,同时另一只手拿起手机,贴在了耳边。